也不说话,也不招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儿,就把身子侧向了旁侧。
十分的不喜加来气。
平日里朱皇公务繁忙,来太后这里的次数不多,也就隔三岔五来请安的时候坐坐,可每次来,太后对他这个儿子都是热情的很,像今天这样毫不给面子的时候很少。
朱皇也不恼,也不敢恼。
也不敢冲太后身边的人发脾气,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只能对自己的随侍喝斥道,“没个眼力劲儿的,太后身体不舒适,还不赶紧去请太医过来把个脉。”
“是!”
太后这才冷哼开口了,“皇上你就别作面子功夫了,无端的让人家太医来白跑一趟,也别拿下人们来撒气,啥事情,皇上你心里清楚,我们无忧还没有成年,今年才十五,怎么着就要提前和亲去了?”
这是开门见山的,说敞亮话了。
朱皇也舒了一口气,“母后,这不就对了吗?咱们母子俩还有什么闷气可生的?有啥话说啥话,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来惩罚儿子呢?”
太后还是生气,但神情稍稍好了一些。
朱皇又道,“无忧的事情,是大燕国提出来的,也不是儿子提出的,儿子也想留无忧多几年在身边的,甚至儿子以前还想过,无忧不堪重用,能不能在宗室里找个有志的郡主出来替代无忧去……”
这话太后爱听,她的表情缓和下来。
这其实也是她心底的意思。
“无忧这孩子可怜,她娘是四妃之首,生她没几年就去了,我一直养在身边,那些年,我身体不好,年年病怏怏的,都是靠这孩子在我身边给我解闷逗我开心,我才能活得舒畅一些,我一把年纪了,马上要入土的人,最不放心的也就是她,偏偏她命苦,身上有这门婚事……”
说着,眼角湿润,旁边的宫人赶紧给她递帕子擦泪。
朱皇也回忆道,“是啊,儿子也是偏疼无忧的,时常追忆她母妃,没了她母亲的教诲,无忧的性子才变得这般的娇纵,若不是当初早就定下了让她和亲,临时换不了人,儿子也不会让她去……,母后,无忧是您的心头肉,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您想想,这加急信是谁寄过来的?是大燕国的如意贵妃啊!如意也是您小时候看着长大的人……”
无忧性子娇纵,其实与太后的宠爱脱不了干系,不过朱皇自然不会这么说。
提起这位如意贵妃,太后娘娘百般纠结,百般思虑。
索性抹起了眼泪。
“这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真正是……让我老婆子愁得茶饭不思的。”
这说来话长,还要从往事里说起。
大祥国在二十年前,国家动荡,发生了好几起战乱,民不聊生,国力低微,周边好多国家对大祥国都有一些不好的想法,蠢蠢欲动。
此时,大祥国急需要邻国大燕国的支持与帮助,于是,打算派公主和亲大燕国,想通过与大燕国联姻的方式来拉个同盟。
大燕国也同意了,于是大祥送出了第一位和亲的公主,正是现在朱皇的妹妹,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嫁出去不到一年,这位公主就病逝了。
这丝毫没有起到联姻的效果,还折损了一位公主。
于是,准备再选一位公主去和亲,可是皇室公主没有适龄的了,要么是嫁过人的,要么是不满十岁的,于是只能从宗室里挑郡主,有朱家血脉的郡主去和亲。
可是这种局面下,谁家宗室都不愿意派女儿去和亲。
公主的先例就在前面呢,送自家女儿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史上和亲出去的公主郡主们,十有八九都活不长,受人欺辱,命运多舛,结局大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