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折腾,我担保不出五年,你们就能在地底下团聚了。”
他唇色泛白,脸上滚落下去的,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
记忆中那张脸,却一点点跟白天见到的那张脸重叠,再近乎天衣无缝地衔接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醉了吗,他感觉真的太像她了。
酒店。
陆宁上了楼,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薄斯年说的那句话。
“小蕊她得了自闭症,她很想你。”
她可以装成另一个人,装成跟曾经的一切都毫无关系。
可那个孩子,那个她视为亲生女儿的孩子,该怎么办?
她双目发红,那种想法一旦开始生出来,她恨不得立马就去见见她。
拿了门卡开门,里面灯是开着的,她猜得到是谁在,但进去的时候还是谨慎了些。
走进去,看清楚倚坐在沙发上的宫和泽,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清了下嗓子,这才开口:“师兄,你怎么又待我房间?”
“还知道回来,”宫和泽抬眸扫了她一眼,“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再不回我就报警了。”
听到“报警”那个词的时候,陆宁想起刚刚跟薄斯年说的那些话,下意识蹙了蹙眉。
她将包挂到衣帽架上,再去倒温水,有些疲惫地应着:“手机静音了没注意,下车付车费才看到的。”
“眼睛怎么了?”宫和泽侧目看她。
陆宁下意识将视线避开来,“啊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放心你啊,大晚上跟个男人跑了,你之前跟他很熟?”
宫和泽视线仍是盯着她,以她近两年的性子,可不是会随便跟男人晚上出去的。
陆宁端了水杯坐到沙发上,含糊应着:“还行吧,以前有来往。”
宫和泽沉默了一下,斟酌着开口:“争取合作机会虽然重要,得罪了薄氏也不是就没路可走了,自身安全还是要注意啊。”
陆宁端着水杯送往嘴边的手僵了一下,蹙眉看向他:“师兄,你脑子里整天都装些什么?”
“我这是为你好,不知好歹。”宫和泽轻啧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走。
“我回去睡了,明早叫我起床去上班。对了,车钥匙,给你的。”
陆宁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向茶几上,“啊?”
“啊什么啊,那老头给的,你是他弟子,那高菀也有。”
收弟子不要学费,还发车的吗?
陆宁颇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你确定?”
“不用太感谢我,又不是我给的。记得调闹钟叫我起床啊,晚了扣你工资。”
宫和泽走到了门口,又回身将手里的一包薯片丢回了她茶几上,再出了房间。
陆宁看向茶几上的车钥匙,有些没能回神。
默了半晌,再起身拿了衣服进浴室。
脑子里却没办法安定下来,想到苏小蕊,现在该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