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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虽然对朱莉嘴臭,但真正发火的次数很少,朱莉这次想看看逼急了许衡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同时也是对他今天吓自己的小小报复。
不过话里还是存在真心的,但不是针对于许衡,而是朱莉真的发现,自许衡参与到了剿灭自己的行动后,出现在他身边的强者越发地多了。
许衡在体现价值的时候,或许忘了,高的价值不仅仅会保全他本身,还会把他送到更关键且危险的位置。
朱莉作为局外人,为了自己,觉得理应敲打一下他。
原以为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可是许衡说着说着,从红温的状态一下直转直下,语气越来越淡。
但是语锋却越来越犀利。
朱莉在意识到自己真的被问住了以后,才知道许衡这样说话像谁了——安陵晴!
这家伙生气是确实生气了,但是现挂了一个人设!
安陵晴说话的优势就在于没有情绪,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语言,是在跟你交换信息。
许衡显得很暴躁或者很激动的话,朱莉反而不会很在乎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就像先前在克拉拉的脑海里,朱莉选择回避他,觉得他只是在瞎扯。
然而现在语气很平淡地一个个挑出问题,就容易真地让朱莉听进去了。
不,不只是这样,更重要的是,我先开始提出询问请求了!
朱莉逐渐理解了一切……
不入局中,插科打诨的,朱莉自然可以置身事外,不会代入进去。
刚刚的问题中,却暴露了她自己的诉求,让她问的问题和自己挂钩了,导致了许衡敏锐地捕捉到破绽反击了吗?
直到此刻,直面许衡的言辞,在与对方互相唇枪舌剑的较劲的时候,朱莉才知道克罗里茨在克拉拉的精神潮里,在试图对抗什么……
在对抗过往一直视而不见的未知。
无解的是,这不是疏于表面的激怒或者调动情绪,不是谈判的技巧,而是一种直击内心的“诚”。
他看破了你必然存在的疑问,但他有了自己有恃无恐的答案,那么谈论之下,找到合适的切口,必然让人陷入迷茫。
许衡的话语就在于,他不是利用自己华丽的语言进行争论,而是让敌人自己摧毁自己。
利用问题不断抛出问题,许衡在挑战朱莉的执念和价值观,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所理会,可现在不一样,朱莉真的在思考该怎么反驳许衡。
若是有执念还好,如仇恨,如安陵晴痴迷于剑,大多数亡灵法师一样,对死亡的探索,可以继续选择不理会这些问题,不用去想,有足全的精神回馈支撑着一个人继续前行。
由强烈情绪进而化为一种惯性的思考方式,那也足够坚硬,能抵挡问询。
可朱莉不一样啊,现在她有探索的执念在许衡身上,而且遭遇了被打回解放前的落魄状态,精神上是有打击的,又不得不因为探求变异灵魂的原因,思考许衡行为和谈吐。
她必然没有很大的招架力,而之前许衡说过的其他话,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在她必然落入陷阱的同时,全部引爆,一旦没有过答案,就好像辩论需要临场发挥一样,极具难度,还不止一个问题。
是啊,我持之以恒地追求实力,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实力了,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身为半神,活的太久了,闲暇的时间也太久了,不可避免地会去思考,迷茫从来不会因为年岁而减少,反会逐渐累积在一个角落里。
年轻时活力清楚,自觉有无限可能,不急于寻找最终的方向,而当心思逐渐成熟,或而因为固定的生活,没有新鲜的观念,导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迷茫但又能心安理得地蜗居,是每个人的安全状态,许衡的话就是锤子,把人的壳子和套子打碎掉。
尤其是对朱莉这样,独狼太久,沉浸地研究魔法太久的半神选手来讲。
朱莉,沉默了。许衡的话危险地像一种让人暴露原形的法器,人是不一定能认识自己的,可许衡先入为主地谈论朱莉的心是怎么想的,就很有诱导性。
你思考,你迷茫,再给你一个可能的答案,最终把你推下深渊,你会焦急惶恐,这时候再扮演救世主,就是一套完善的洗脑操作了。
打碎没有主见的空壳,再入侵进去,换上新的躯壳。
恐怖的人。
带着问题和惊吓感,朱莉不说话了,她必须先理一理自己的破损的漏洞才行,对于许衡这样的小混蛋,不能太认真啊,认真就输了。
不可否认的是,许衡的言辞总会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你意识到“自己”还存在。
而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朱莉再出声的许衡,终于安心下来,觉得能好好睡一觉。
搞笑的就来了,因为他本身完全没想那么多,就是很单纯地想摆臭脸,唧唧歪歪一下,让朱莉赶紧从那来打那去。
许衡可不想情绪跟着激动,导致自己今天睡不着,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今天的安陵晴,就莫名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什么怨气啊都被平息了。
太嘚了姐们,但是嘚点没什么不好,什么都不用想太多,唉,啥时候我也能弄一个“无情”境界就好喽!
至于问题,不过是许衡随手拈来胡掐的,反正朱莉天天在身边,要是真的有什么反应,早该有了——他如是觉得,不然不会先入为主地说朱莉如何如何。
想着朱莉要是还要来烦他,他就继续胡言乱语输出,用安陵晴的语气,把你急也给急死,看你怎么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许衡不会想到今天会对朱莉造成那么大的冲击,以至于对他产生极大的防备心理。
正因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可能在日后上演极其有趣的画面。
毕竟跟在这样一个随时会让自己破防的人身边,必须要进化了。
……
一觉舒舒服服睡到大天黑,无论怎么看都是黑的,只是许衡特意让水银史莱姆计了一下六个多小时的时间,睡也就睡这么多。
估算着起来给安陵晴准备早餐。
从小房间里一出来就看到安陵晴在大厅里面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只是周围都是粉色和可爱涂鸦,她一个旁边放着把剑的剑士在这些东西之间,不是一般违和。
许衡需要穿过大厅,去安陵晴的房间,再从她房间里面的门走到后院去。
第一次,有这种随便进出女孩子房间的特权——还是安陵晴不在意。
就在许衡蹑手蹑脚地走着的时候,安陵晴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始随着他的行动视线转移。
让许衡有种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感觉。
“你不穿龙鳞甲吗?还有你的水银史莱姆去哪里了?”安陵晴说话了。
“我想去学院应该不用穿,我不是很习惯,小史我也收起来,带着小史到学院好像有点张扬吧。”许衡如实回答,站定不动,就像军营里被喊了“立正”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