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耿良辰的反应不似作假,文搏暗自思忖,要不陈识没跟他提过叶问,要不就是这个世界并不包含一代宗师,不过这些问题暂时也不是首要的。
旁边的中年武师一头雾水,他既不认识陈识,更没听过叶问,但是咏春拳这个拳法倒是让他牢牢记在脑子里,心想回去后要好好查查。
反而是邹馆主心中暗自点头,她这次愿意和耿良辰喝咖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打听他的背景来历,如今这小子还没开口就被文搏道破,倒是省了功夫。
片刻功夫,邹馆主还想继续打听些消息,奈何耿良辰站起身来活动了手脚,觉得并无大碍之后耐不住性子了。
“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不过我还是不服你说的什么脑袋比腕子快。我练武才一年功夫,等我练阵子再上门讨教!”耿良辰街头混混出身,上头时固然不管不顾,现在冷静下来愿赌服输也是他性子里一大优点,只是输人不输阵,约好往后再来领教便想离去,再不愿意呆在这儿。
“好,那就再见了。”文搏自无不可,他也想早点下班去做点兼职,便点点头就准备让耿良辰走,可等到耿良辰刚离开后厨,却听见文搏的声音传来,“对了,明天再来一趟。”
“你什么意思!”耿良辰怒发冲冠,难不成这人打上瘾了不成?
文搏无所谓的摆摆手,心想我得找个机会跟陈识搭上关系,耿良辰徒弟不俗,师父肯定更厉害,若是打败了陈识获得的点数肯定更多,便开口说道:“我看你确实有几分天赋,不忍你年纪轻轻就把牙全打掉了,明天给你做副牙套,往后跟人比武时咬着总能护住牙齿。”
耿良辰神色变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学着对方拱拱手扭头离去。直到过了好几条街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走过了头,他开的书摊早就过了。
“砰!”
“砰!”
清晨靠近津门河边的一座小院子里,沉闷的声响不绝于耳,也就是在这远离市中心的区域方才没有人前来打扰,否则说不定就有耐不住这嘈杂的邻居上来锤门了。
文搏手里拿着一把半人高的大锤,朝着地上一个旧轮胎狠狠地砸着,沉闷的声响已经持续了好久,他浑身大汗淋漓,赤着的上身肌肉充血流淌着汗水,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看了这么久,下来吧。”文搏呼出一口粗气,头也不回的继续他的锻炼。
“啧,这是在打熬力气?倒是没见过的法子。”砖瓦墙垣上,耿良辰嘴角叼着根刚从路上摘下的野草,一跃而下。
文搏将铁锤高举过头,然后狠狠砸下,剧烈的震动让他浑身肌肉都微微发颤,又是这样重复了数十次,文搏感觉到肌肉有些发酸,这才停下来回答道:“练爆发力和膂力的法子,你要想变强,回去也可自己练练。”
耿良辰不屑地摇摇头,把嘴角的野草随地吐了,翻个白眼故作不屑地说道:“免了吧,我住的地方要是这样闹腾,一准被人赶出来。再说了,咏春是讲究技巧的功夫,这傻力气有啥用?”
“一力降十会没听过吗?这可是上等的练法,在武馆里估计真传都学不到呢。”文搏放下大锤,拿块布擦了擦汗,这才回答了耿良辰的话。
对于耿良辰的不识货,文搏也不勉强,在这个年代各种营养学和科学的训练方法发展还没起步多久,国内的武师们各自的练法敝帚自珍,不愿告诉外人也罢,甚至对自己传人都留了一手,久而久之就越来越不行了。
“对了,这个给你。”趁着休息的功夫,文搏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用废旧轮胎做成的东西扔给耿良辰。
耿良辰伸手一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探,只认出这是橡胶做的。
“这就是牙套?怎么用啊?”
“你要跟人比武的时候在嘴里咬紧,这样不容易被人打落牙齿。”文搏颇为无奈,这个牙套还是他之前试做的成品之一,奈何他不是专业的匠人,手里头材料不佳,最终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呸呸呸,怎么一股怪味,不过应该有用。”耿良辰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怎么用,直接把这牙套咬在嘴里,声音古怪的说了句,随即把手攀在墙上,就准备翻出去。
文搏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就不能走门吗?对了,你师父本事怎么样?”
耿良辰脸色更加古怪了,拍拍手准备开门,随口答道:“怎么?你还想跟我师父比划比划?说实在的,你拳脚确实有几分本事,但不是我说啊,跟我师父比起来,你就是这个。”
说着,耿良辰比出了一个小拇指,然后又伸出根大拇指,“我师父,是这个!”
文搏也不恼,单论拳法,或者说站立能力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文搏按面板的标准不过是65分,而陈识可能有70分甚至80分。但是加上文搏的柔术、摔跤,还有强大的体魄,便不下于三百分!
所以对于耿良辰的嘲讽文搏不以为意,说道:“那你还不赶快带路,让你师父给你找回场子?”
耿良辰推开门的手顿住片刻,终于认真的回头,“行,有种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