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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文搏这一声怒吼效果极佳,声音大气势足,配合他一往无前的姿态简直就是勐虎下山般势不可挡。
当然最关键的是一个高大的外国人在东京皇居里喊“天皇陛下何故造反”,这种震撼感别说近卫师的士兵了,就连身后跟着冲出去的军官们都愣住了。
一个恍忽的时间,对于文搏来说太关键了,即使是他,面对如林的刺刀也得避其锋芒,现在敌方略一迟钝,简直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众人就见着文搏右手匕首一挑轻松拨开门外对准他即将捅刺的刺刀,左手抓住枪管飞起一脚,当先两名站的密集的东洋士兵猝不及防之下如同挨上一锤,倒飞而出,连带着身后数名士兵跌倒滚落,倒进了雨幕当中。
文搏反手接过对方手里上好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抓住枪托当做一把短矛,左手持匕首护住身躯,右手持步枪,文搏凛然如天神,高大的身躯在雨幕下杀机毕露,毫不犹豫的接连突刺。
他本身胳膊长,力气足,使文搏能握住枪托以非常规的姿势发力,诸多东洋士兵回过神来想阻止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天诺黑卡板载!”带领近卫师的军官也是精锐,知道让这等凶人冲进人群中那就要完蛋,马上拔出军刀鼓舞士气,手下士兵同样不敢懈怠,哪怕文搏此时连刺带砸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纷纷结阵前进,用血肉之躯也要拦住这一帮鼓足劲头往外冲的军官。
文搏将手中步枪当短矛使,转身,垫步,后发先至又一次了结一名试图偷袭他的东洋士兵。雨水沿着他的面容淌下,镇静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像是东洋传说里的神佛,沉默、威严,不可直视。
而在文搏脚下,已经躺下一圈士兵,胸前、额头等各处要害上一个显眼的伤口和鲜红的血液表明就在片刻前他们还是鲜活的生命,可就是一次短暂的冲锋,眨眼般短暂的时间里,就被“普鲁士人”轻松杀死。
“这,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文搏身后几米外的香田少尉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是没见过第一师团里那些刺杀术好手,一个能同时对付三五个就是全军优胜的级别,像是持田盛二师范那样的剑道大家,超过五个士兵手持木制刺刀进攻也会让他饮恨。
可“鲁多尔”君就像是战国时期那些如同传说一般的绝世武将,不,这种武力,或许只有《三国演义》里那些万人敌才能相提并论。哪怕对战国的武将们充满敬意,香田少尉也不由自主觉得就算是那些武将再生,面对这样高大雄壮的勐人只怕也难以力敌。
而陈识也不甘人后,他紧随其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上了刺刀的步枪,练习了好久的刺刀术竟在这时候派上用场——曾经陈识听从文搏的意见想把日月乾坤刀的技术融入刺刀当中,推广到军界以博取前途。
文搏信步向前,他此时收起了匕首,一手一把步枪,像极了传奇话本里的双枪将。噼斩、突刺,无往不利,将所有敢于拦在他面前的士兵如同碾死臭虫一样杀翻在地,偶尔有尸体拦住他的脚步才会停顿片刻。
此时的文搏就像传说中的神佛在人间的化身,雨夜中不断地斩杀出现在他眼前的生命,随心所欲的摧毁敢于直视他的一切。
这种身陷重围却不可阻挡的快感让文搏忍不住怒吼出声,洪钟大吕般的敲响所有人沉睡的心灵。
“怎么回事?不是对付一群手无寸铁的叛贼吗?为何我听见了雷鸣声?!”天皇身处御所,却心头勐跳,远方传来如雷鸣般的怒吼让他以为是真的打雷了。
铃木侍从长满头大汗,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心中埋怨属下做事不得力,明明不需要动用武力的事情何必弄得这么复杂呢?实际上这事情就是天皇下的命令,所以铃木不得不解释道:“陛下,贼众已经杀出偏殿,离此地不过数百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请移驾!”
“不行!朕岂能被一群叛贼逼迫得鼠窜,那置天皇威仪于何地?”天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且下令加派人手前往拦截,甚至不惜调用枪械。
可铃木侍从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进入皇居守备的士兵都不准许携带子弹,只有皇居外围才有荷枪实弹的军队驻扎,而电话线被剪断,就只能步行出去调集兵力。
无奈之下铃木侍从长恳请天皇手书一封命令,带着垂垂老矣的身躯,在属下的扶持下亲自前往皇居外围调兵——这时候东京一片混乱,若是只派一个传令官去传达命令,只怕外围士兵会因为犹疑拒绝调兵进皇居,毕竟此时非同小可,责任重大。
然而铃木侍从长一离开御所,就发现厮杀就在御所前不远处展开。
“陛下!叛贼已至前门矣!”铃木侍从长瞠目结舌,转头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
听见这话,天皇哪还坐得住,刚刚所说的威仪一扫而空,大叫到:“移驾!移驾!”
他们这里陷入麻烦,可殿外的战斗如火如荼。
陈识手持步枪护住文搏身后与侧翼,文搏则像是驰骋的铁骑,势要将一切敢于阻拦之敌碾碎。这两个从“普鲁士”归来的军官像是现代战争中冥顽不化的老古董,凭借着刺刀卷起死亡的旋风,简单的直刺、噼砍,偶尔夹杂着凶狠的枪托锤击,刺刀的艺术被这两人耍的炉火纯青,任何敢于接近他们的士兵都被利落干净的处决般杀戮。
在他们后边捡起武器一路跟随的诸位军官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两个人就足以从偏殿一路杀到御所。若这是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我方有这两员大将,现在矶部中尉就想跟着他们摇旗呐喊,在斩落敌将时为他们欢呼喝彩道:“敌羞,吾去脱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