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写信的“笔纸”有了,还缺信封和邮票,还有如何将信寄出去也是一个难题。
眼见四娥在服了他买的药后不再呕吐和腹泻,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些,阿超的心也安定了许多。四娥对他的态度也好像好了很多,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和他说话了,虽然每次话语都很简短,但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一天,四娥小心翼翼地向阿超提出想去集市逛逛,阿超想都没想答应了。当他和母亲说了此事后,母亲很是不悦,说雀儿还没养家,怕是不能放回天空。阿超不敢违背长辈的意见,更何况四娥根本没有与他“生米煮成熟饭”。他只能回屋支支吾吾地回绝了四娥。
四娥原本对外出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阿超能一口答应她,她甚至想好了要怎么把她被拐卖的消息传出去。
可阿超去问了他妈回来又说“改天吧”。她知道外出对于她这种有逃跑“前科”的人来说并不是容易的。
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她捡到了阿超侄儿丢弃的废作业本,表面上看这本作业本又脏又烂,她发现封面翻过来是空白的,很干净的白纸。她小心地撕下封面,趁着洗碗沾了一些碗边的剩粥,用剩粥将作业本的封面沾成了一个简易的信封,她将收藏很久,边角已经磨毛的“药壳信”装在了这个信封内,只等着想办法寄出去。但这样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她也不敢擅自把信交给谁,她从阿超家人闲谈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听到在附近村子,买来的媳妇不顺从或是老想逃跑,要不被打残,要不就又转手买到别处,她不敢再草率行事。
这天,阿超兴致勃勃地告诉四娥,他父母同意带她到集市上采买家里用的东西,阿超想让她出去“散散心”。四娥的心紧缩起来,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不是没有外出的机会,而是自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因为近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竟对阿超有了不一样的情感,这个现象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会放弃逃走的想法,像其他被拐的女人一样,彻底放弃,真正成为别人的“老婆”。
阿超带着漂亮的“老婆”走在通往集市的小路上,心情愉悦,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微妙的变化,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仇人和“野兽”,甚至变得越来越温柔。他变得越来越兴奋,他甚至愿意相信这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已经喜欢上了他。走在这野花烂漫的山间小路,感觉就是两个处于热恋中男女,他甚至想冲动地牵住她的小手,想想又不敢轻易行动,怕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