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也没有热乎气儿,他之前光着腚在冷屋子里呆了半天,手脚都冰凉,也没吃饭,现在饿的肚腹抽搐,直反酸水,浑身都难受。
他将手插.进裤兜,想着给自己暖暖手,这条裤子的裤兜很深,顾铭刚伸进去个指尖,就摸到了一张半硬的纸壳。
顾铭眨了眨眼,指尖稍一用力,直接将那张纸掏出来。
是郑哲的存折。
当初顾铭随手就给塞进这条裤子里,不成想今天刚好给穿了出来。
顾铭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先前灰败的面皮上有了些喜色,连走路的步子也轻快了,这里的钱对顾铭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他之前不想要,现在却正好需要。
由于有了前几次的逃跑失败的经验,顾铭这次长了心眼,他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跑到一个比较远的市区,他用他自己的钱先找了个地方住下,吃了一碗带肉的热汤面,又在房间里找到洗澡的地方。
他在菜窖里呆了那么久,浑身都是土,腿根也黏糊糊的,正好该清理,顾铭精.光赤.条的站在花洒下,用香皂将自己洗出原来的摸样,用毛巾擦净后,整个人粉白喷香的盖上棉被,在大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晨顾铭去银行把钱提空,一百的票子捏在手里薄薄的一沓,有了这些钱顾铭没有着急去车站,而是叫旅店的伙计帮他买了一张车票,在本地住了几天才走。
顾铭趴在火车的窗户边,看外头的风景开始急速后退,直看的他气血微微上涌,很快就涌出了一张红润鲜活的小脸蛋。
东北现在虽然还是春天,但春寒还很重,可是越往南开,天气越暖,等到过了山海关,路边高挺的杨树都变成芦苇荷塘,瘦筋筋,雾茫茫的。
几年前顾铭穿过一片芦苇上了车,如今总算是回家了。<hr size="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