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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白冰颜喉咙滚动，刚想为凌霄辩驳几句，却见后者直接迈步走到殿中，站在了那一位白衣男子身前。
“嘶…”
这一幕，顿时令白冰颜与雪千寻眸光颤动，心底有种难言的震撼。
虽说！！
眼前这尊大魔，与她们想象的截然不同，看上去不仅不邪恶，还有种难言的孤冷之感，像是一尊太古的神祇。
可他身上的魔势却是真实的，仅仅一缕就令两女心神震荡，神魂都要破碎了。
而此时凌霄公子却径直走向了他，这种举动无疑是一种挑衅，一种…无礼。
“嗯？”
白衣男子眉头轻皱，眼底魔纹照耀，魂识复苏。
“天众之主，陆云。”
而凌霄脸上却不见一丝波澜，反而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今，他已经见到了天魔六部中的修罗部，战主罗侯以及阿修罗部，血主绮罗。
这两人的境界，皆在圣尊层次，巅峰之时更是可战神尊，神明之下无敌。
眼前的陆云，身上虽无灵威神势，可他给凌霄的感觉，更为高深莫测。
很明显，传言是真的，作为天众之主，天主陆云的战力很可能还在罗侯之上。
传言，当初天魔夺天之时，身后并非六部魔众，而是八部。
其中两部，迦楼罗部在大战中被仙族与妖族联手覆灭。
而夜叉一部，则是勾结外族，被天魔剥离了血脉，永恒放逐。
如今九天，仍旧可见一些夜叉遗族，却再无强者天骄，正是因为…这一族的祖运，被天魔捏碎了。
“嗯？”
听到凌霄所言，陆云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诧异，这才将眸光放在了眼前少年身上。
“你是谁？”
“嗡。”
凌霄并未多言，周身隐有魔意复苏。
紧接着，一尊狰狞古老的战铠浮现而出，透露着无尽的苍莽与霸道。
“这是…”
一瞬间，陆云的脸色就彻底呆滞了下来，嘴唇颤动，眼底隐有泪光闪烁。
“主上…”
相比于其他魔部，所谓的天众，其实并非纯粹的魔族，而是一些修炼了魔功的人族、仙族生灵。
其中，天众之主陆云，正是人族出身。
只是，他修炼魔功，却并非是为了屠戮苍生，也从未滥杀无辜，仅仅是为了印证道心。
在他看来，世间万法，殊途同归，并无正邪之分。
偏偏，这样的观念，一度令陆云背后的宗门大为震惊，最终将他逐出师门，按上了邪魔的罪名。
若非天魔出手，陆云早就死在一众同门手中了。
所以，对于天魔，他始终敬畏感激，即便天魔殿覆灭，陆云也从未离开，始终在带领天众，抗衡仙族，最终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真的是你么？主上？”
在雪千寻与白冰颜惊恐的眼神中，那一尊白衣大魔轰然跪地，朝着凌霄深深拜了下去。
难以想象，以他的心性，此刻竟仿佛热泪盈眶，浑身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嗯。”
凌霄轻轻颔首，双手握住陆云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我终于等到您了，如此…也算是无憾了。”
陆云灿然一笑，若非这道执念，他的这缕残魂早就消弭在岁月中了。
如今看到这一身熟悉的战铠，他只感觉浑身热血沸腾，却终究是…有心无力了。
无赦，天地无赦！！
只有伟大的天魔大人，才能穿上这一尊伴生神铠。
除此之外，别说一个当代青年，就算古神也根本不可能将其驯服。
“没有办法了吗？”
凌霄轻叹了口气，他同样感觉到了陆云身上涣散的生机。
这样腐朽的生机，已经不是灵丹宝材能够复苏的了。
甚至！！
就连陆云这道神魂，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嗯，主上，属下再也无法陪您征战九天了。”
陆云苦笑一声，与凌霄相顾无言，“不过…”
他忽然转头看向白冰颜，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可以留给您一位新的天众之主。”
“哦？”
凌霄眼眉轻挑，心底顿时有所恍然，“她是你的后人？”
从一开始，凌霄就对白冰颜身上的气运感觉困惑。
这个少女，既无神体，又无圣血威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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