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接着又补了一句：“你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民。”
陈冲看了眼档案袋，他没有打开的兴趣，目光投向王涛，开口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王涛的笑容变浓，对方愿意提问，就意味着对方有兴趣，不然不会继续和他聊下去，他简单明了的回了三个字：
“凭直觉。”
上一次‘沉入海底’的经历，已经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那一次是真正让他领会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冲叼起根烟，点燃抽了口，神清气爽，接着悠悠的道：“现在国家办事都这么随意了，招人还凭直觉。”
“当然不光只有直觉。”
王涛笑着回答，又从脚下的手提袋里取出一叠照片，推到陈冲面前。
正面第一张，是他离开广云山养生馆的背影，身后还能看到躺着的林重。
陈冲目光微凝，看着眼前这叠起来足足有两厘米厚的照片，他心中不由的激起了一丝涟漪。
这涟漪，是他意识中沉睡已久的怒意！
看似很微小，但足以覆灭一颗星球。
换做前世的脾气，此刻的王涛已经是一个尸体，陈冲渐渐地回想起上一世，自己最终选择心灭筑基的其中一个原因。
是这些人的无知和自以为是。
刹那间，他想起了许多他记不清名字和模样的蝼蚁，那些企图窥视他一举一动的渣滓。
如今又一轮万载春秋，经历了无数的杀戮和毁灭，他顿悟了许多，看淡了许多，这次重生回来，他发现自己的心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这一世，他的心中，只有那玩弄众生命运的天，和那飘渺不知尽头的道。
很快他恢复了神色，目光古井无波。
他抽了口烟，烟气吐出时，饶有兴趣的问了句：
“照片哪来的？”
王涛愣了愣，刚才对方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把他惊出了冷汗，他激起十二分警惕，脑海中的精神力暗暗提起防备，却不想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还有烟吗，我也想抽一根……”王涛沉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莫名。
陈冲古怪的看了眼对方，抽了根扔了过去，打火机沿着桌面一推，惯性滑到了王涛的咖啡杯边。
哒哒。
王涛拨动打火机，顺着火苗点燃了香烟，还回火机后，重重的抽了口，看姿势就知道是个新手。
咳……咳咳……
第一口抽太猛，王涛被烟气呛得不行，良久才恢复过来。
陈冲摇头失笑，果然烟这种东西，不适合小朋友。
两人的气氛从刚刚的微妙，转眼变得轻松起来，陈冲再次开口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些照片的来源。”
王涛呼出烟气，生疏的弹了弹烟灰，回答道：
“危部有专门的侦查小组，负责观察未登记的异人。
侦查小组的人拥有调用卫星画面的权限，只要他们确定嫌疑目标，在目标完成等级认证和资料登记前，他们都会保持关注。”
陈冲眉头一挑，目光幽幽的盯着对方，问道：“所以源头还是你？”
王涛有点想抽下一口，但最终还是放弃，烟头摁在咖啡盘上，拧动几下，把火熄灭后，才徐徐开口：
“是林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