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说道:“我讲一个求婚的故事。说的是旧社会一个地主家的女崽,到十八岁时长成了远近闻名的一朵花。”
“这个时候,就有很多的媒婆到地主家去说媒。地主突发奇想,决定公开招亲,不论家庭贫富,都可以参加竞争,每三个人一组,由地主当场对每个男的进行考察,决定人选。方圆十里的年轻人闻讯而动,纷纷赶到地主家里来,决定一赌运气。”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大地主家里的儿子,他家庭特别的富有,人又长得很标致。他进门后就对地主说,我家里很富裕,人又长得很有样子,我和你女崽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再也没有这么般配的了。”
“第二个进来的也是一个地主之家的公子哥儿。虽然家里没有第一个那么富有,但他很有才华,听了第一个进来的男人讲话后,就说,家里富有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男人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关键是自己要有本事,我已经考取秀才,马上就要考举人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你家小姐只要嫁给了我,就有享不完的福!”
“第三个进来的是地主家的长工。他抱了抱拳说,老爷,我哄么都没有,但是,你家里的仓库里有我种的谷子,你家小姐的肚子里有我播的种子,你说,小姐该不该加给我?”
“地主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这个长工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人把你抓进官府去!大家一听都跑了,一传十,十传百,再也没人来上门提亲了。地主只好把小姐嫁给了长工。”
大家笑得前仰后翻。这时,喜酒开始了。
钟国正的心情却渐渐地沉重起来,开席后,一点喝酒的兴趣都没有了。看着李俊娇和姚万旦高兴的表情,他如鱼梗喉。等李俊娇和姚万旦敬酒后,他说了一句出去“方便”一下,就悄悄地走了。
回到间子里,他郁闷地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时,轻轻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他打开门一看,见是姚晓兰,迅即问道:“你哪么来了?你吃完了?”
姚晓兰嘻嘻地说道:“我看见你出去后,好久都没有进来,就晓得你肯定是回公社来了。”
钟国正故意板起脸孔教训她:“你爸爸结婚,你不在那里呆着,你就不怕你老爸新妈不高兴吗?”
姚晓兰一把抱住他,说:“我才不管他们呢,我又不会和他们过一辈子!就想和你呆在一起。只要你对我好,我一辈子都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钟国正心里顿时云开雾散,来了性趣,把姚晓兰抱到了床上。顿时,他的头脑中就像放电影似的,呈现出姚万旦和李俊娇的镜头,心里顿时生初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在心中狠狠地说,你抢我的女朋友做老婆,我就拿你的女崽做老婆!?半个多小时后,门被别人敲响了,而且越敲越响,大有一种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的情景。
敲门人见里面没有反应,就在外面叫起钟国正来:“钟同志,钟同志,我是柳何英,你在不在家里啊?”
钟国正一听是柳何英的声音后,一边穿衣服,一边懒散的答道:“在,在,柳同志,我睡着了,你有哄么事情吗?”
柳何英在外面说道:“有个叫钟国华的同志,说是你的哥哥,从县里打电话来,要你马上赶到县委招待所,去找他。”
钟国正听说是钟国华打电话来,就赶紧用被子把姚晓兰盖好,然后打开门问柳何英:“他哄么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柳何英说道:“就在你们到姚院长那里去吃喜酒的时候。大电弧来的人说,要你无论哄么时候,都一定要在今天赶到县委招待所去,他在那里等着你。”
钟国正感激地说:“谢谢你了,柳同志。”
冬天的天气黑得早。从大历县公社赶到县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钟国正见天气已黑,就在车站门口吃了一碗饭后,才往招待所走去。走到招待所,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问柳何英钟国华住的间子,不晓得到哪个间子去找钟国华,只好找到登记台问。服务员查了一下后说,没有钟国华这个人。
钟国正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吧?是他打电话给我的,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赶到县委招待所,来找他的啊。”
服务员见钟国正长得有模有样,像是一个有工作的人,就问他:“你找的钟国华,是从哪里来的?红么时候来的?”
钟国正答道:“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估计不是今天,就是昨天来我们这里的。”
服务员一听,马上问他:“是省委办公厅的?那他是不是和省委领导一起来的?你到六号楼去找找,那里住的都是一些领导,去看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