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手上有合适的案例,白萧然都不会忘记教导徒弟。
实践很重要,但理论也不可或缺。
他在前面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顾晴不可置信的神色。
若不是因为当年为了学好施针而练就了一副大心脏以及岿然不动的手,顾晴险些将手上的药物扔到地上。
她一直都知道江妙仪身体不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
“这是怎么了?”
回过头来的白萧然一脸茫然,“难道是我看走眼,诊断不对?可不应该呀。”
脸上一副深思的模样,白萧然看到顾晴是这个反应,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导致眼神不好。
“没事儿。”
没有告诉白萧然自己并不知情这件事,顾晴咬紧牙关,勉强笑道:“我主要是担心下药太猛,妙仪会难受。”
“你看,这就叫关心则乱。不过你还年轻,这些坏习惯能够慢慢的改,不太碍事。”
白萧然没有细想,安慰了一句就又忙着找药。
他一辈子沉浸在医学事业中,若不是还有徒弟,只怕会更加的飘然若仙。
在白萧然转身的瞬间,顾晴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他从来都没想过,江妙仪曾经怀过孕。而且这件事情,对方也没有告诉过他。
想到这里,顾晴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捏住。
他并不怪江妙仪隐瞒自己,只是心疼对方,依照江妙仪的性子,当年那段日子一定。熬的很辛苦吧。
而且这件事情艾米丽和她是多年好友,却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估计是不知情的。
十有八\/九,江妙仪身边的人都不知情。
仔细算一算时间和精力,那个流产的孩子应该是何延的。就是不知道,何延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指尖轻柔的摩擦着,她的神色越发幽深。
晚上,顾晴将这件事告知傅琛,想要得到一些建议。
“你确定?可不要闹出乌龙。”
“师傅的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被他看走眼的病人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而且宫寒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种病情在他手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会有假。”
如果流产是自己看出来的,顾晴兴许还不会怀疑。可这件事情是出自白萧然之口,在顾晴眼中就代表着两个字——事实。
听到这话,傅琛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他抬手捏着下巴,神色晦暗不明,突然问道:“这事儿,何延知道吗?”
“那我就不确定了。”顾晴摇头,“九年前的事儿,谁都不知情,我都不敢去问妙仪,怕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闻言,傅琛颔首,随后说道:“那我觉得,有必要找何延谈一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