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霄满脸迷茫：“三千，你说什么？师弟道行浅，看来是道法快用光了，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呢？”
老道翻了个白眼，差点控制不住拆穿仇九霄。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仇九霄你现在还在宫中，为什么要这样做？”荆三千眼眶发红，心急如焚。
仇九霄却一脸淡然，早就想好说辞：“三千，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啊。你为我断了小指，我说过，一定会帮你治好的。你今天回家了吧，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但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记住，有我在。”
泪水模糊了视线，荆三千没想到仇九霄早已将一切都预料到。
他知道自己回家会受到伤害，为了安慰自己，即便身处尔虞我诈的皇宫中，也要忍受断指之痛，让自己开心。
“仇九霄，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荆三千怒骂着，晶莹的泪水无声掉落。
听见荆三千的哭腔，仇九霄心下难受，却笑得温暖：“我不是傻蛋，我们哪来的小傻蛋？三千，不许哭，这是我对你的誓言。我还准备了两个礼物，希望你都能喜欢。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返回晚宴了，你早点回府休息。”
荆三千既感动又心疼，刚想回应仇九霄，谁知老道却闭上了双眼，痛苦地戳着眼皮。
“没眼看没眼看，真想自戳双目！七十多岁了，还要遭此一难！真是遭老罪咯！”老道躺在椅子上，嘴里怨声载道，听得荆三千心下一紧。
“麻烦您了，道长。”荆三千立刻道谢：“消耗了道长如此多的道法，不知做什么可以报答您？”
老道听罢，头摇得像拨浪鼓：“小老儿再也不要和你们有所牵扯！此番消耗道法，怕是要二三十年才能修炼回来。小老儿真是命苦！”
荆三千心下更加愧疚，却还是想问清前因后果：“抱歉。在下还有两件事不明，请问道长，仇九霄是何时找到道长的？他用自己的小指换来我的小指，是否还会付出其他代价？”
“他很早就找到我了，我们有特殊的师门传话之法。至于其他代价，当然是我的眼睛啊！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老道长情绪激动，作势就要收摊子走人。
荆三千抚摸着自己温暖的小指，心下却依旧不安：“仇九霄失去小指换回我的小指，这是什么法术？可有以命换命之法？”
正在收拾的老道停下动作，盯着荆三千打量了半晌：“公子，虽说仇九霄只剩一年的寿命，但小老儿劝你不要想不开，他不值得啊！而且以物换物之术，极其消耗道法，以小老儿的修为也只能用这一次。”
荆三千了然，果然是以物换物之术，前世他听仇九霄讲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仇九霄为了让自己的小指恢复，竟如此煞费苦心。
只是他的寿命，该如何是好？
“收摊了收摊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仇九霄！这破师兄！自己年纪轻轻搞得一头白发，差点害小老儿也变得满头白发。”
老道握住自己仅剩的几根黑发抱怨个不停，收拾好卦摊，背上竹篓便逍遥离去。
荆三千几番道谢，老道长并不回应，只是哼着自在的小曲儿，消失不见。
荆三千握住失而复得的小指，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丑小鸭，希望你在宫中一切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