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根本就不成正比,郭胜睚眦欲裂,大手一挥,直接用火把点燃了岸边藏着的火药火器,一时间,江边火光大作,阵阵浓烟卷起,飞沙走石,直熏的人眼泪鼻涕里乱流。
郭胜这一招用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金人耐苦战,士气高昂,连战连胜,能承受比宋军更多的伤亡。
到处都是尸首,尸山血海,惨不忍睹,无数士兵溺亡在长江之中,其中宋人居多,好生凄惨。
所有的宋军士兵都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甚至有人扑通跳入了水中,惊慌失措地朝着后面游去。
郭胜他在碎石上疯狂咳血,还感觉身子有些沉重,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移一样,尽管他身上套着厚重的盔甲,可依旧没能幸免于难。
他歪着头往后面看去,顿时瞳孔一阵放大,他们的船队杀回来了?
卢辉这狗东西有这个胆量?
决计不可能。
难不成是援军到了?
“咳咳,弟兄们,援军来了,咱们援军来了,在坚持片刻。”
少顷,有宋军的士兵发现了身后的异样。
“你们快看,那旗子怎么不对劲?这好像是一面大纛,这是官家的大纛,我之前在建康见过。”
“不可能吧,难道是官家亲自带着大军来救咱们这些贼配军了?这不可能。”
“那你们说,为卢参军会突然杀回来?难不成是他大发了善心吗?”
人们面对自己所期盼的事情出现之时,会下意识的去相信并且坚信。
渐渐的,那些放下兵器的残军,不知道哪里来的几分力气让他们重新结阵而行,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靠拢。
求生的欲望让残军们压榨着自己的力气,所有人都爆发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心道:援军马上就来了,咱们再顶住一会儿就是。
江上,最前面的一艘大船上,赵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俊,言道:
“伯英,朕知你一向视财如命,居然还有胆量跟上来,就不怕在这个吉安中小岛上折了你张太尉的性命?”
赵旧一边用自己的披风擦拭着汉剑,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张俊。
张俊苦笑道:
“官家,臣爱财不错,却不惜命,当日官家说的话没错,臣没了官家就连狗屁都不是。
臣亦知道,今日陪着官家在这儿搏命了,他日就是一辈子的富贵,陛下敢赌,臣奉陪到底就是。”
赵旧重重的一拍张俊肩膀,看向扶桑的方向,用着极其诱惑的声音说道:
“此战胜了,许你一座金山,再许你一座银山,任你开采就是,敢不敢取?”
张俊闻言,呼吸加重了几分,用着清冽的声音说道:
“某张俊并不喜欢什么金山银山,只是想替官家,抛头颅,洒热血,驱除鞑虏,恢复江山而已。
官家,你要信我啊!”
赵旧:……。
心道:朕信了,只是…伯英,你捏疼朕了。
张俊得到了官家默许的目光,如获至宝。
片刻,张俊直接转身对着自己的亲卫说道:“此战有死无生,死战,血战,老子这么些年藏的银子任尔等所需所取,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张某人的下半辈子就托付在兄弟们身上了。
准备下船,贴身肉搏。”
大船疾驰如箭,瞬息的功夫就冲至了岸边,张俊的亲卫一个个如同借了血的鲨鱼,蜂拥而至,张伯英这是亲自带头跳下了船首,如同开着无双就冲进了金兵阵营。
赵旧看着目光炯炯张伯英,这是只要工资给到位,完颜四太子都干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