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下是你

第四天(四)

合适也好,不合适也好,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人总是可以改变的,也总是有很多可以让一个人改变的理由,我并不认为为爱而改变是一件艰难的事,是一件丢人的事,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变成对方想要的模样,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爱不够资格吧,又或者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相爱。

一直以来,或许就只是我爱她,而她可能就只有好感,甚至连喜欢都达不到,到了后来,恐怕连这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吧。

所以,一直以来我听到不合适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觉得很难受,很讽刺,但是,现在我再一次听到她和我说这句话,我的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深感厌恶。我知道,我认命了,不过,我并不是认了这所谓的合不合适的命,而是认了我和她之间那再难更进一步的爱的现实。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以后更是这样,我认了,也不得不认。

我静静站在她的身旁,听她诉说着她的无奈,她的纠结,这些话是曾经我一度想听到的,是我想知道的和我在一起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从没有告诉过我,我只能不停猜测,可我终究不是她,所以,我的猜测也只是我的猜测。

现在,她终于肯告诉我这些了,尽管已经晚了很多,但我还是很开心,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倾听者而已,我不是她故事中的男主,也不再是我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我只是一个隐藏于荧幕中的旁白,用心感悟着整个故事的发展,从开端到高潮,到结尾,到落幕,我只感受,而不多言。

她讲的有些累,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她停下来过很多次,放声哭过,也小声抽泣过,亦或是沉默片刻,我看的到她的身子在颤抖,我很想拍拍她的肩膀,很想拥她入怀,安慰她,关心她,不过,我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

她可能也不需要我再去为她做什么了,一直都不需要,她说说停停,没有任何顺序地和我讲述着她曾经的想法,讲着她这些年发生过的事,让她开心的,让她不开心的,很多很多,多到我感觉到我的脑子都装不下了,可我还是在用心地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了解她的机会了,我不想也不能再错过了。

哪怕,从今往后,我们只会想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样,在今日的交汇后渐行渐远,我将终离开她的视线,离开她的世界,可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爱的姑娘,她的曾经我无权过问,她的未来我无法干涉,但她的现在,我愿意倾听。

时间落在我们的身上,从我们的眼中流逝,带着秋天的风,卷落这偌大教堂中的尘埃,弥散于整个世界,这一刻,连天上的太阳都黯淡了,它也不愿意打扰我们,它被感动了,悄悄地朝着回家的路走去,它像是哭了,它遮住了自己的脸,它把整个天空都哭的暗了起来。

我们在它的哭泣中相互倚靠着,在这里坐了一天,她的声音最终落下,教堂中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天黑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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