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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一愣，不是在说今天朝会的事情吗，怎么扯到自己历练上了？
“父亲，这是为何？”杨修不解地问道。
“修儿，你只看到韩文节改革制度好的一面，可是另一面，你却给忽略了。”
“还请父亲指点。”杨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杨彪捋了捋胡须，一点点地给杨修抽丝剥茧。
“韩文节主导的这个新制度，正如你所说，对朝廷掌控地方是有利的。但是，今天韩文节拿出来让大家推选的，却只有州牧和刺史的人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杨修若有所悟：“父亲是想说，驻防各州掌握兵权的将领人选，韩司空自己决定了？”
“没错。”杨彪点点头，孺子可教。
“父亲的意思是，明面上韩司空让出了四州州牧的位置，但实际上，这四州仍然掌握在韩司空手中？”
“修儿，你终于看明白了。韩文节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民政上州牧和刺史互相牵制，下面还有各地的太守，谁也不能做大；军务上将领又全都是他的人。既赢得了人望，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厉害啊！”
听了杨彪的分析，杨修茅塞顿开。
“父亲既然看穿了韩司空的计策，为何不反对呢？”
“因为咱们家也分到了好处。”面对杨修的疑问，杨彪也是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杨修原因。
看着杨修瞠目结舌，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表情，杨彪微微一笑，是时候让杨修看清这个世道的真相了。
许久，杨修抬头看向老爸杨彪：“父亲，是不是其他和父亲同级别的朝廷重臣，也都分到了好处？”
“是！”
“修儿，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韩文节的为官之道，已经炉火纯青。而他的儿子韩建轩又深谙兵法，至今战无不胜。这一文一武、一内一外，配合得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杨彪停了一下，郑重地看了杨修一眼。
“眼看着韩家的气运节节攀升，所以为父想让你去韩建轩那里历练一番，好为咱们家的将来打下基础。”
听到这话，杨修一惊。
“父亲，你的意思是......”
杨彪知道儿子想说什么，微微点头：“未雨绸缪罢了。”
曹府。
书房之中，曹操和戏志才闲来无事，正在下棋。
不多时，曹操已经连输了两局。
“不下了。”曹操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
“哈哈，主公，不是属下棋艺进步，而是主公心不在焉啊。”戏志才调侃道。
“志才莫要取笑我了。”曹操摇头苦笑，自己身边的将领，一个一个全被韩罡那小子调走了，心里不是滋味。
“主公，莫急，把身体养好。依属下看，韩家所图非小，韩建轩答应主公的事情，他不会反悔的。”
“哦？没想到志才你这么看好韩家？”曹操笑着问道。
“那是。不瞒主公，属下现在越来越看好韩家了。别的不说，就从这次韩文节改革新制来看。面子、里子全得，而且不吃独食，雨露均沾。这手段，非同小可。”
“的确。”曹操也赞同地点点头：“这韩家现在是越来越成气候了，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望，都愈发雄厚，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主公想起何人？”
“王莽。”
“王莽？”戏志才吃了一惊，不过随即觉得曹操的感觉很对。
“韩文节虽然比不上王莽，但是，他有一个妖孽一般的儿子，这可是王莽所没有的。就凭这一点，只要不犯大错，韩家未来数十年内可保长盛不衰。”比起现在高居司空大位的韩馥，戏志才其实更看好韩罡。
“是啊，生子当如韩建轩！”曹操对韩馥别的不羡慕，就是对他有这个妖孽儿子，羡慕嫉妒恨。
“主公，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静观其变。韩家若是能够一直不出错，那咱们就按照和韩建轩的约定行事。若是他们犯了大错，那咱们东山再起的时候就到了。”
曹操微微一笑，举起茶盏，以茶代酒敬了戏志才一杯。
“知我者，志才也！”
刘府。
张飞被韩罡征调，陈登被韩罡派去做了个太守，再算上远在许昌的关羽。现在刘备身边，只剩下他的老乡简雍。
看着刘备长吁短叹，简雍在旁边劝道：“主公且放宽心，二将军和三将军是主公的兄弟，韩建轩就算把他们调的再远，也无济于事。”
“宪和，我没事。走吧，咱们种地去。韩建轩可是对我说过，会派人监视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