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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门外的众人,等得不胜其烦之时,有人突然叫道。
“喂,大门开了,看,大门开了!”
喧哗才静止不过一瞬,马上就有人又叫。
“咦?有人走出来了!”
“是……那不是素还真吗?”
秦假仙不忍卒听、不忍卒闻,果然,马上又有议论纷纷∶
“……奇怪,素还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魇面蝶度步身旁,因不喜喧闹而运动真气,浑厚嗓音压过众人的议论。
“各位朋友,这就是天下第一名人——素还真,他违背与飞蝶宫的信约,使用龙气剑;又与本宫的女子朱雀云丹,发生丑事,本宫虽宽容于他,却必须维持宫法。
因此,素还真甘心情愿,到悬空棋盘当一年棋童,一年期满,本宫必定将朱雀云丹送予素还真,特此昭告万教,以为公判!”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哗,秦假仙听得简直要昏过去,勉强定神,望向素还真的方向。
只见众人分开让路,成为两行夹道人墙,素还真在群卫押制下,由魇面蝶领队,一步一颠地走着。
那就是器宇轩昂、神采高逸的素还真吗?
如今他颈系重伽,披散着一头白发,容色落魄,那双被忧伤蒙蔽的眼睛,轻垂着望向地面,默默忍受着耻辱。
而最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是他赤裸的双足,被二十四只粗大的铜钉贯穿而过,每走出一步,血丝就顺着铜针滴落坎坷的土地,在素还真身后画出两道淋淋的血痕。
秦假仙咬牙强忍悲愤,平时口若悬河,此时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只觉喉咙紧紧地硬着,一开口就会嚎啕大哭。
素还真走得稍慢,押队者便毫不怜悯地一推素还真,但双足的重伤,怎容他加快脚步?
只得强忍痛苦,一步一颠地走着。
平时,身分再高贵的武林人士,能见素还真一面,便是无上光荣;任何魔头邪神,一听素还真的名声,都要丧胆。
然而,如今,如今他是这样狼狈,这样落魄,任何一个武艺低微的小喽罗都比他更体面。
是什么使得一个天下名人如此牺牲?不就是一个情字吗?
秦假仙推开人群,紧跟在素还真身后,便咽地道:“素还真啊!你真的做下去了?一个好好的人,要在悬空棋盘走来走去,都已经很难了,现在你双脚血淋淋,是要怎么走?”
素还真仅是道∶“吾命在天,能奈我何?”
“不要常讲这句话啦!有些事情定永远无法化解的,你偏偏要这样做,实在是太傻了!”
“情实难已,义无反顾!”
秦假仙激动地道∶“什么情?什么义?害死人是真啦!”
素还真苦笑道∶“这就算是我对朱姑娘的回报,也是我违反约定,该受的制裁……你回去吧!秦假仙……”
“我实在无法走开,我们的感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
素还真说话之时,行走稍慢,又被人大力推前,不由得差点往前跌倒,秦假仙及时扶住他,免得出丑。
秦假仙难言∶“……看你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真是想到就……就……”
素还真反而轻言安慰秦假仙,道∶“这是生离,不是死别,你不必悲伤,回去照顾叶小钗,好好管理琉璃仙境!”
秦假仙便咽地道∶“好,好,我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