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向指挥使,属下是奉枢密院之命前来,特带来了陛下亲笔。”
柴宗训也是煞费苦心,为了不让向拱重现此前河西之败,不仅派了秦翰前来,还专门托他给向拱带来了一封亲笔信。
“……北境之战,事关大周千秋之局,不容有失!秦翰为人温良谦谨,可供驱使,莫要以貌取人。望你不负朕望,早日凯旋!”
向拱拿着信来回看了好几遍,拢共没有几句话,但他始终不敢相信,柴宗训这封亲笔信,除了叮嘱他要全心全意应对此战以外,就是让他对秦翰委以重任。
短时间之内,秦翰看着向拱来回变化的表情,还以为信中写了什么警告向拱的话。秦翰正想要开口安慰向拱,若是这一仗打得好,陛下自然会对他刮目相看,下一秒便听到向拱开口。
“你,与陛下是什么关系?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陛下身边多久了?”
秦翰心中虽对向拱的问题存疑,却也一一作答。
“只在陛下身边服侍了一段时日,便被陛下派来了北境。”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是柴宗训派来的人,向拱也只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诚意对待。在向拱心中,柴宗训的权威已经到达了一个非比寻常的高度,特别是在其战败之后,柴宗训不仅没有向其问责,还允许他戴罪立功,仍然任职战区指挥使一职。
不过比起北部战区,如果让向拱自己选,他倾向于留在西部战区。西域周边都是一些各自为政的小国,稍微大一点的国家,也都是内部矛盾不断,对于大周来说,简直就是一处练手的好地方。
这不,眼看李重进在西域相继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向拱也只有眼红的份,坐不上的他,这才上奏柴宗训,欲对北境用兵。
“既然你是陛下钦点的,日后就先跟在我身边吧。”
“属下遵命。”
诸事皆准备妥当后,向拱正式发兵,朝着北境未知的区域前进。
昭武二十六年二月,尹崇珂与曹彬一行终于抵达了广州,回到了阔别数年的故土。
尹崇珂在升任海关部尚书之前,曾在广州市舶司任职,此次也是他离开此地之后,第一次回到广州。
不少人皆知,尹崇珂与曹彬一行,当年领了柴宗训的旨意后,从东女国出发,且一路向东。若是按照天圆地方的说法来解释,他们二人应该在走到大地尽头后,调头回转。可现实却是,二人一路向东之后,最终竟然返回了大周。
这个疑问从船队一行人抵达广州之后,不断在民间扩散,有人说他们是掉进了大地尽头的悬崖,浮上来的时候就回到了大周。也有人说他们二人走错了方向,没有向东,糊里糊涂在中途就已经转道回来了,只是在大周附近绕了一圈……
抵达广州之后,船队改换陆路,大箱小箱地穿过途经的州府,阵容十分壮观。一时之间,有关二人航行归来的传言甚嚣尘上,几乎伴随了船队一路返京。
半月后的一日清晨,二人抵达汴京城外,心中颇为感慨。
三年时光,一路风雨,若不是他们紧紧贴着陆地航行,早已不知被海水带去了何方,哪里还有命能再次踏足汴京。
尹崇珂与曹彬心里,说不心酸,那是假的。此行也对二人之后的人生,带来了不小的改变,让他们在各自擅长的领域继续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