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也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初心见我已经露怯,立即添油加醋,说道:“谁知这一打,那脑袋飞的老远,只见其他恶鬼咆哮着一拥而上,台上唱戏的也现了原形,一下子跳下了那挂了蜘蛛网的大棺材板子。它站得地方跟地面有段距离,一跳之下,竟然直接把带着血筋的大腿摔折了!但仍然继续咆哮着,爬行着向爷爷这边挪来。”
“不好,危险啊!”我装作也进入到情景之中,下意识地说道。
“爷爷见势头不好,心里念到:可真是活见鬼了。转头就要跑,谁知,脚下却像栓了千斤巨石般,迈不得半步,爷爷虽然害怕但突然想到曾经听老人们说童子尿能辟邪,驱鬼,刚要脱裤子,又想到媳妇前几天刚给他生完老二,爷爷欲哭无泪,只能站着等死了,但一想到家中还在做月子的奶奶,和两个没断奶的儿子,爷爷发了狠,山东爷们的倔脾气窜了上来。心想:横竖都是死,我先打死两个垫背再说,眼看着一副骷髅架子就要抓到自己,抡起锄头就猛砸过去,接着锄头不停,继续左右挥动,骨头架子没打到几个,但倒是把它们逼退了几步。待爷爷势头正猛想继续挥舞之时,却因刚才没有注意脚下,被那只摔断腿的恶鬼抓住了脚踝 ,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这可怎么办啊?”我焦急道。
“爷爷趴在地上,只是抓住锄头,也不挣扎,眼睛一闭彻底死心了。可就在爷爷绝望的想象着被这帮恶鬼分食的惨状中时,突然发现,四周静了,出奇的
静,没有了恶鬼的刺耳的咆哮声,也听不到骨骼与地面摩擦时的噪音。爷爷缓缓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原来太阳已然高悬,把大雾驱散。又看了看四周,哪里来的恶鬼,只有一棵已经枯死的大柳树,附近有很多不知是坟包还是土丘的土包包,上面横七竖八的散乱的堆放着很多被大水冲来的大棺材板子、烂木头。”
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幸好太阳出来了,这恶鬼都怕阳光。”
也许是觉得我这个观众很配合,初心的劲头更加旺盛,说道:“爷爷吓得强站起身,还好阳光晒到身上暖洋洋的。就要往回走才发现,自己走得方向完全走反了,只知道自己是在村后山靠近河边的某处,就这样爷爷顺着长满茅草的小路,绕了一上午,回到了村子。回到村子已经是快到中午,村子里的人该干活的都去干活了,奶奶因为刚生完二叔,还在月子,所以一直在家等着爷爷回来吃午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若是自己不问这一句,估计得把初心给憋死,我猜她为了准备今早这一个鬼故事,昨晚下了不少功夫。
整个故事主线清晰,情节生动,富有感染力,加之天赋加持,要是换一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来听她讲,估计能好几宿睡不着觉。
初心故作玄虚地说道:“回到家的爷爷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再加上神经一直的极度紧绷,看到自己的家门,一下就晕倒在了自家的院子里。这可给奶奶吓坏了,看着爷爷狼狈的的样子,哪里像是刚从地里回来,倒是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更让奶奶匪夷所思的是离自家不远处,有一只大鸟鹰子在半空盘旋,迟迟不肯离去。”
“大鸟?是什么鸟啊?”我好奇道。
“奶奶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大得鸟鹰子。但奶奶也顾不上什么大鸟小鸟的了,把爷爷扶进屋,安置到了土炕上,又拿一块沾湿了的手帕,不断擦拭着爷爷的额头。奶奶边哭边说着,这是咋的了啊,怎么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咋中午一回来就挂了彩呢。稍许,爷爷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示意要喝水。奶奶心领神会,急忙起身给爷爷倒了一杯温水。爷爷咕咚咕咚的猛喝了起来。奶奶眼睛里挂着泪珠心疼的说:慢慢喝。边说边轻轻的拍着爷爷的后背。”
“谁知爷爷喝完水,不仅没有缓解虚弱,反而症状愈加严重起来。只见爷爷喝完水,仰头一笑,接着就埋头吐了起来,吐出来的并不是早上吃的,苞米面饼子的黄色糊涂。而是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绿色的粘液,接着一头扎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一系列的变故让奶奶不知所措,急忙把爷爷扶到炕上,又擦了擦爷爷绿糊糊的嘴角。一手领着父亲一手抱起还在襁褓中的二叔,直奔村西面的村长家跑去。”
我没想到故事竟然还有下文,但是隐约觉得这个故事背后可能还有别的故事,便继续耐着性子听她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