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啊!经你这么一提,还真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他是病来身体臃肿稀松了呢?”梁青山兴奋地说。
“也许这就叫熟视无睹吧!你们天天看着不觉得有变化。我这四、五天在梅香峰上没过来,今天一见就发现他已经变化很大了。你看他脸盘有点长开了,小臂小腿都粗了一圈。”
“还真是这么回事。”
……
第四天又轮到姜青瑶来陪护了,因为楚青台在,她揽下陪护的任务,让姜青瑶回去了。楚青台静静地望着昏睡中的李青童,发现他一夜之间又长大了许多,脸盘上开始有棱角了,喉节开始微微突起,身材足足长了半尺长。
正午时分,掌门师尊依旧过来做了一遍太极功法,一会就走了。
楚青台喜欢看书,他昨天来时经藏经阁从那里借了一本《南华经》,就坐在李青童的床前,一边陪护一边看。正好看到书里讲倏和忽的那段故事,这引起了他无限的遐想。说的是南海有个帝王名字叫倏,北海有个帝王名字叫忽,中央有个帝王名字叫混沌。倏和忽经常到混沌这里来做客,混沌待他们非常得热情周到,可就是没鼻没眼没耳没口的,让人感觉到很是别扭。倏和忽为了报答混沌,两人就开始给混沌凿七窍,一天凿一窍,这样凿了七天,七窍是成了,可是躺着的混沌却是渐渐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转过来。他死了。
遐想之中,忽听得床上传来一声呵欠声,楚青台抬眼望去,只见李青童缓缓睁开了眼睛。
“十四师兄,你怎么坐在这儿?”他轻声地说,嗓音有点粗重沙哑。
“小师弟,我在这儿陪护你啊!掌门师尊刚走了一会,他说你又睡了三整天,算着时辰差不多该醒了;还说不要叫你,让你自然醒。没想到他前脚刚走,你跟着就
醒了。”
“哈哈,对对,我又病睡了三天,有劳几位师兄师姐了。”
“别客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一身轻松,除了有些酸胀外,这身上哪儿也不痛了。”他说着起身坐了起来,双腿搭在床沿上。“就是感觉到口干舌燥的。”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吧!”
“我没事了。”
楚青台给他倒上一大碗的温开水,他仰脖一饮而尽;还要,结果一连喝了三大碗。
“你怎么象远行回来的人似的?这么渴?”楚青台笑道。
“我是梦游去了,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好象是一个大荒原,初春时节枯草枯树的大荒原,有人在荒原中间伐树烧荒,牵着牛扶梨耕地。奇怪的是开垦了一大片的地,却只种了两粒种籽。后来春风化雨,满野葱笼,种下的两粒种籽也发芽长藤,开出了两朵艳丽无比的粉色花朵,引来了无数的飞虫,还有两只蝴蝶,就有蜘蛛在周围的树间结了八张大网,来抓飞虫吃,没想到蛛网被两只蝴蝶撞破了,蜘蛛落地,没趴多远,就被树丛里侯着的一条青蛇的飞身擒住,正要美餐,却见眼前的两朵红花瞬间凋谢,结出两个大葫芦。青蛇也很纳闷,稍一走神,却见葫芦瓢开,从中蹦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子,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童子同时挥手出剑,青蛇丢下蜘蛛急忙飞走,在一条白蛇的营救下逃跑了……”
“你的梦可够长啊!”
李青童说着双脚落地,站了起来,在屋内走动了几步,就听见外面人声喧闹起来。原来楚青台刚才用师傅梅仙子新创的“意念传息术”,将李青童苏醒的消息传给了正在“至尊堂”与掌门在一起的师傅梅仙子,师傅的回复是:“无妨!任其自然,吾等即到。”
随着喧闹声的临近,在众师兄师姐们的拥拱之下,掌门玄极子和四师叔梅仙子疾步走来。但见眼前的李青童身材高大魁梧,腰腿粗壮刚健,长脸高鼻,有棱有角,剑眉明目,目炯神奕,喉节突出,嗓音浑厚,宛如一个十七、八岁的成熟少年,与几天前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相比,早已判若两人。众人一片哗然。
“十七!你怎么突然间长得这么高大了?”“食为天”钟青火紧跟着掌门闯了进来,惊奇地喊。
“不错!”玄极子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然后又问:“十七,你还有什么不适吗?”
“回禀师傅,弟子醒来时有点口渴,刚刚喝了三大碗的水,现在再无一丝一毫痛疼的感觉了。只觉得身上有些酸胀,但是气力充盈,精神充沛,再就是,站在这屋内感觉上有点压抑烦闷,只想出去痛快淋沥地打斗一场,一疏胸中郁烦。”
“这都是脱胎换骨洗经伐髓后的正常感觉。你虽然前后迷睡了六整天,实际上却在迷睡中度过了常人五、六年的光阴。如今你已是一个年过二八的成年人了,天癸已至,肾气盈盛,精气充溢,内和阴阳,外达天地。”
众人听罢,皆啧啧惊叹称奇,却听得一个怯生生的童音问:
“掌门师尊!”小十六林青榭怯声喊道,“他都年过二八一十六岁了,我才十岁,我是叫他师弟呢还是叫他师兄?”
众人闻听此言,皆哑然失笑。
玄极子正色道:“当然仍称他师弟了,你入门在先嘛!况且修真之人,只论造化,不谈年龄。十七,这些日子你只能静养身体。青山青江和青火,你们三人轮流陪着他,带他宫内宫外地走走,看看山色溪景,飞猿走鹤,舒活舒活筋骨即可,切记十日之内,不可攀高登险,不可纵跃发力,也不可凝神坐功。”
“诺!”三人高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