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珍太妃手里没有一点实际的兵权,她是不敢谋划这么多的。
而兵权这种东西,自古以来都是斗争必胜的关键,有些精兵以一敌百,珍太妃哪怕只有两万这样的精兵效忠于她,也就够了。
京渊道:“京钺到现在都没有攻山,他是在等我。”
萧霁宁仰头望向京渊,问他道:“那你要去见他吗?”
“不。”京渊缓缓勾起唇角,眼底满是阴鸷,“我要等他来见我。”
京钺率兵驻在骊山脚下,围了整整两日,却始终都没有发起正面的进攻,和骊山行军的“小打小闹”倒是有过几场,不过都未占据上风。
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反倒叫骊山行宫内弥漫起了一股叫人不安的气氛——当然,这些人特指纯太后和六王爷等人。
京渊派来驻守在骊山的五万士兵都是京渊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面对二十万敌兵都没乱了军心,这边郦行宫内天刚亮,六王爷就冲到摘星殿来了,说是要见萧霁宁。
宫人们来禀后,萧霁宁同意了。
六王爷刚刚露面,就指着站在萧霁宁身边的京渊道:“皇上啊皇上!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留着这个逆贼奸臣之子待在你的身边呢?”
萧霁宁没想到,一向只会缩在四王爷、五王爷身后的六王爷这次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说京渊是逆臣之子的人,而且六王爷对他的称呼还改了,所以萧霁宁道:“六皇兄此刻倒是会喊朕‘皇上’了,听六皇兄喊朕“皇弟”喊久了,朕一时半会还有些不习惯呢。”
六王爷见萧霁宁听了他的话后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脸上的急色更重了:“皇上!外头围山的人可是京钺啊,京渊是他的儿子,你……”
“朕知道围山的人是谁。”萧霁宁打断六王爷的话,“那依六皇兄之见,朕该如何做?”
六王爷焦急道:“你应该马上将京渊抓起,叫京钺离开,让我们回京啊!”
京钺可是只有京渊这么一个儿子,只要将他的儿子抓起,京钺不就得听他们的话了吗?
“六皇兄——”萧霁宁将茶杯放下,说道,“京渊是京钺之子不假,可京渊也是陪着朕长大的伴读啊,你还要知道,如今我们还能安稳待在郦行宫中,全靠着京将军的五万士兵守在行宫外。京将军若对朕有异心,今日早晨的太阳,你我还能见得着吗?”
“这、这……”六王爷闻言就接不上话了,“可他们始终是父子。”
“父子罢了。”萧霁宁起身,缓缓走到六王爷面前,“朕以为,皇兄和朕都生于皇室,应该最明白血缘这种事是靠不住的。”
“再说即便他们是父子,那又如何?”
萧霁宁和六王爷差不多高,但比他纤瘦许多。可是六王爷却发现,当萧霁宁站在他面前平视他时,他竟也有一丝退意。
“朕是皇帝。”
“京渊他先是臣,才是子。为臣,他该听朕的话,为子,他才需听京钺的话。朕既说了话,他又何须听京钺的?”
“为人臣者,就该好好听话,京将军效忠于朕,能大义灭亲,此举叫朕钦佩,或许朕应当向他多学学才是。”萧霁宁直视着六王爷的眼睛,笑了笑,问六王爷道,“六王爷,你说,朕说的对吗?”
六王爷不知为何,总感觉萧霁宁这些话话里有话——毕竟他虽是王爷,可说到底,他也是萧霁宁的臣子。更别说萧霁宁还夸赞京渊大义灭亲值得他学习,所以他也要大义灭亲了吗?
而萧霁宁见六王爷这么快就不敢吱声了不禁有些无语,方才他觉得六王爷胆子变大了可真是个错得彻底的错觉。说不定这厮是听了四王爷或是五王爷的怂恿,才脑子发热过来找他的。
萧霁宁转过身,头也不回道:“六皇兄,你好好回去歇着吧,朕活着,你也不会死的。”
那你要是死了呢?
不过这话六王爷可不敢问,他刚刚胆子那么大敢说京渊,除了因为太急了一头热,还因为五王爷和他说,京钺迟迟不动手,也许是因为顾忌着京渊这个儿子,所以他才会急急跑来劝萧霁宁将京渊抓起威胁京钺,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都被自己吓得浸出了一身汗。
或许京钺顾忌京渊不敢贸然进攻是真的,可骊山行宫的士兵全是京渊的人,他们现在都仰仗着京渊活也是真的,京渊如果真想要他们死,那简直轻而易举。
再说京钺又不是不能生别的儿子了,与其他们把京渊抓起来威胁京钺,不如好好求求京渊让他劝他爹赶紧弃暗投明。
六王爷擦着冷汗回到自己的宫殿,听萧霁宁的话闭门不出——反正京钺就算攻进了骊山,要先杀的也是萧霁宁,关他屁事。
而在六王爷走后,萧霁宁也没心情喝茶了。
因为他并不像刚才在六王爷表现出来的样子一般冷静,他心里也是有些急的。最终萧霁宁还是忍不住,又问京渊道:“京渊哥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干等着吗?”
“是,你等着就好,有些事——”京渊道,“我已经替你做了。”
萧霁宁闻言怔了怔,道:“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家请个假哈,今天只有一更,因为我明天又要去医院了要早点休息,主要周末医生不上班,这个真没办法==……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