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李信居然和父王(大王)关系如此亲密?!
栎阳公主心里更是难耐激动之情,以前都是听传闻,现在是真真实实再听李信把真实发生的事情亲口讲出来的,她也站累了,盘腿坐下来,躲在后面偷听。
李信见秦王政来了兴致,微微一笑,也不拘谨,拿了案几上的酒,先来一口,绘声绘色的说道:“话说那夜,寒风刺骨,我发明了一种可以在冰面上夜行千里的冰舟……”
李信一直讲到即将要回到大秦,在函谷关外的山谷中:“想我李槐里在那山谷口,一个人面对一万死士,面不改色,左手胡人弯刀,右手百炼钢刃,就踩在尸体上冲着他们大喊谁敢杀我?!……”
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夜已经深了,但是秦王政依然神采奕奕没有丝毫倦意。
听到李信说到这句,秦王政好奇的往嘴里塞了一粒梅子,边嚼边露出狐疑的神色:“不对啊!孤收到的密报里,尸体只有两千人,难道跑了八千?”
李信扣了扣脸颊讪讪一笑:“臣是用了夸张的手法,想体现一下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其实只有两千人。”
秦王政哈哈一笑,用手指着李信想说他不要脸,但是好像觉得又不太符合他的帝王身份,咳嗽两声忍住笑指了指李信:“你继续说。”
“那一战,是我东征最艰难的一战,往日有军中兄弟帮我撑腰,但是这次我是一个人,我想着能拖一阵时间,我那五百士卒就能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李信说到这里,脸色黯然:“可惜杀了五六百人,臣就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流逝,手挥动刀兵也不再爽利,谁知道对面敌将用一种很机巧的小弩射中了我的胸口,始终是寡不敌众……但是还好,蒙老将军带着守在函谷关的蒙恬将领率领援兵而至,救下了臣的性命。”
秦王政浓浓的皱起了眉头,伸手拉开了李信胸口的深衣,那弩箭留下的伤痕还在,秦王政叹息道:“再有一寸,射中心脏你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你经历那么多艰险都回来了,差点死在了秦人自己人手里。”
李信没有回答,他相信秦王政有自己的判断。
秦王政点了点头,脸上有点动容:“若不是群臣逼迫,孤一定把你留在咸阳,让你当护军都尉,这两年王翦势大,没有槐里你在,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把你的都尉留在咸阳……”
原来秦王政把恶夫留下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表面上他是已经统一五国的战国时期最厉害的帝王,但实际上,他的处境要比李信危险的更多。
李信点了点头:“恶夫留在章台殿,有万夫不当之勇,大王可以信任他,有他在,怕是盖聂来了,也是死战。”
恶夫皮糙肉厚,还真是,盖聂的剑走得是轻盈一击必杀的路子,只要一剑杀不了恶夫,恶夫下一秒就能撕碎他的脖子……
当然李信也很喜欢盖聂,这里只是打个比方。
后面的事,就是李信回咸阳城的发生的事了,秦王政都很清楚,两人正在闲聊,就听到幕帘后面有一声轻响。
秦王政一愣神,李信已经护在他身前,俊眉一皱,低喝道:“谁?”
秦王政也意识到不对,站起来就准备抽出宝剑,然后呼喝外面太监和守卫进来护驾。
栎阳吐了吐小舌头,她听的是热血沸腾,但是没想到被发现了,连忙喊道:“父王,别叫人,是我,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