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马上就要春闱了,你还是不要常去打搅,耽误他念书。”
沈锦兰听着沈禀言这话,居然难得的说囫囵话了,于是便也不和他对着干,道:“父亲说的是,只是我这刚回府,连身边的颂竹都使唤不明白,如何使唤其他人?”
颂竹一听这话,脸色微白。
纪韵容看着颂竹,又看着沈锦兰,问:“如何说来?”
沈锦兰道:“颂竹是永乐院的大丫鬟,年纪不大却做事老成,初见第一日便将我身边的娟婶训了一顿。今日叫她陪我出去一趟,又将我训了一顿,我是使唤不动她。”
颂竹急的上前两步,跪下,“夫人冤枉啊,奴婢只是见二小姐随外男出行不妥,所以多说了几句。奴婢从无半点僭越之心,只想二小姐好。”
纪韵容和沈禀言脸色微变。
颂竹是府里的家生子,多年来办事都十分妥当,纪韵容和沈禀言都十分喜欢。但沈锦兰是她的女儿,这两人各执一词,往哪边都不是。
“起来吧。”纪韵容道。
颂竹委屈的眼睛红了,便听纪韵容道:“我将你拨到永乐院,就是看在你是府里的家生子,忠心能干的份上。”
“却没想你们两个心中多有不满,既然如此你还是回我的院子吧。让墨竹过去,她性子温婉许和兰儿合得来。”纪韵容朝身后一个丫鬟道。
墨竹微微低头,默默走到沈锦兰身边。
沈锦兰看向地上的颂竹,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纪韵容见沈禀言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摆摆手示意人三了。
“兰儿,你留下。”
纪韵容带着沈锦兰回内屋,拉着她的手坐下,欲言又止:“你和白公子……”
沈锦兰挑眉,道:“母亲是想说,让我以后少去别院找阿言,以免招旁人闲话吗?”
纪韵容连忙摇头。
“不,母亲是想说,你和白公子两人情投意合,又有婚约。母亲想着,你若是有意不若等白公子此次春闱之后,娘便替你们举办婚事。”
沈锦兰睁大眼。
纪韵容又道:“其实娘私心是想留你几年的,你才及笄也不急。不过娘看你们感情这么好,也不忍叫你们这么分离着。你若是想嫁过去,娘就给你们置办一处院子,离沈府近点。”
“这样娘想你的时候,也好叫你回来走动走动。”
沈锦兰连忙道:“我当然是想陪在母亲身边。”
开什么玩笑,她可没有要嫁给白言的意思。她和白言一起出门,只是想借机了解京城的市场情况。
纪韵容听了高兴,又怕沈锦兰是因为自己才这么说的,道:“你不用顾忌着娘,娘虽然也很想留你在身边,可说到底还是你的终身大事要紧。”
“白公子年少有为,若是今年春闱能榜上有名,你嫁过去也不算吃亏。你爹在朝中认识不少人,日后白公子若是有心仕途也可帮衬帮衬,你们小两口的日子不会难过。”
纪韵容说着,眼底眉梢都是替沈锦兰操心的心情。
沈锦兰摇头如拨浪鼓,道:“母亲不必说这些,我才来京城自然是没想过那么早嫁人了。况且一场春闱算什么,他好歹得过了殿试才能有算点本事,这件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