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鲁元公主呼唤了吕雉一声,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自从听到刘邦要将自己嫁给匈奴人,鲁元就一改常态,非常需要母亲的宠爱。
“娘有多久没有给你梳过头了?”
抬手在鲁元的秀发上抚摸了几下,吕雉柔声问。
“有些时日了吧。”鲁元尽情贴靠在吕雉身上,喃喃地说。
“来人,把南越国进贡的犀角梳拿来,本宫要为我儿梳头。”
吕雉提高声音吩咐了一句。
片刻后,宫女不仅送来了犀角梳,还把一面铜镜捧到了近前。
“人常说贵人不顶重发,瞧瞧你这头发,怎么跟娘一样,还是这么浓密。”用梳子在鲁元头上梳了梳,吕雉半开玩笑地抱怨起来:“这在娘家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到了婆家,人家可就有的挑咯……”
“这有什么,咱家有的是钱,大不了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了,就守在你和爹爹身边。”鲁元仰起脸望着吕雉说,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汲蛮的身影,忍不住暗暗地想:“他会嫌弃我头发过于浓密吗?”
“说什么傻话呢,女大不中留,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呢!”吕雉停下手中梳理头发的动作,望着鲁元仰望自己的那张脸,嘴角浮起了笑:“娘听说匈奴那边并不讲究这些,你要是到了匈奴……”
“娘,是不是父皇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了?”
母女温情瞬间消散殆尽,鲁元立刻警觉起来。
“你父皇确实来信了,那个冒顿同意这门亲事了,他想娶你。”
吕雉收起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鲁元。
鲁元如遭晴天霹雳,右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了吕雉,然后,站在大殿中央,用颤抖的右手食指指着吕雉,厉声说:“难怪你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想将我往火坑里推,娘啊,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您,您……好狠的心!”
“娘也是没办法的事。”吕雉回了一句,望着鲁元那双通红的眼睛,心情极其复杂:“娘,娘跟你说过,皇帝家的女儿身上有责任,你得对你父皇,对汉家江山尽你一个大汉公主应尽的责任……”
“什么叫应尽的责任!”鲁元的泪水淌了下来,激动地说:“孩儿就是再傻也看得明白,您不过是想牺牲我,为弟弟保住太子之位!”
“大胆!谁教给你这些无稽之谈的?本宫要撕烂她的嘴巴!”
吕雉瞬间暴怒,抓住放在长案上的书信,丢给了鲁元:“这是你父皇的旨意,你不嫁也得嫁!”
听到这话,鲁元一阵头晕目眩,竟晕死了过去。
“鲁元,我儿!”吕雉看在眼里,立刻扑了过去。
随后便是一阵慌乱。鲁元公主被人小心送回了公主府。
“来人,把洨侯给本宫请进来。”
稍稍定了定神,吕雉让人把吕产叫了进来。
“本宫听说那个姓戚的贱人最近频频出宫,去一个叫什么谪仙楼的棋馆,你不是也喜欢附庸风雅吗?去会会她,别让她太快活了。”
看着吕产磕完头,吕雉迫不及待地对他下了命令。
吕产本想对“附庸风雅”四个字做些辩解,可是一想到刚刚被人背出宫的鲁元公主,立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