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轩走后,苏落每日晨练依旧不变,扎马步,练拳法、剑法,都是章子轩走之前教的一些简单动作。
出过汗,苏落回屋子里洗漱一番。
推门而出,正看见灵儿兴冲冲地小跑过来。一抹黄色在这微凉的深秋早晨显得有些明艳舒心。
视线落到灵儿怀里捧着的那一盆墨菊,心下一喜。
“这墨菊总算是开花了,这花圃里的菊花都开了,就这朵墨菊迟迟不开,我还以为它是冻死了呢。”
灵儿笑吟吟地说道,一双杏眼灵动有神。
且看这墨菊花瓣薄如蝉翼,型如流云,花色如墨,芬芳清雅。还沾着秋日里的朝露,愈发显得清雅孤傲。
“你看着家伙一身黑的,像不像章子轩啊~”苏落忽然打趣说道。
苏落喜欢菊花,这墨菊是不知章子轩从哪搞来的,去年种下的,今年是第一次开花。真希望章子轩也能看到,下次写信的时候一定把这事告诉章子轩。
“希望大人和子轩哥哥能早些回府。”
是啊,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不知道沈浩然能否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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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辰还早,街上人并不多。
苏落已经习惯步行去八珍楼用早膳了。
苏落并不喜欢闲在府上,每日依旧来八珍楼管账,打打杂,搭把手,一直担任掌柜一职。
青布衣,绿丝绦,长发高束,英气逼人。苏落还是一如既往地换了身男装。
“包子,来份小笼包。”
“苏掌柜今儿又这么早?”苏落刚给几位客人倒上茶水。
铺子才刚刚开张,店里只有几个赶路的马车夫,围在一起。
阿斗坐在靠墙边的一方小木桌上,正在擦拭他的长琴,动作之轻柔,如待珍宝。苏落上前坐在邻桌。
“小笼包来喽,一份咸豆浆。”不一会儿,包子就端着菜上来了。
“昨儿的账本拿来我瞧瞧,还有这菜啊别总在一家买,得多换几家。”苏落接过账本,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翻阅。
马车夫们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入耳边。
“是活活饿死的呀?”
“可不是嘛,据说是常州来的......”
常州?
苏落心里一紧,放下碗筷。对包子吹了声哨。
“苏掌柜,您还要点啥?”
苏落压低了声问道:“那群马车夫在说何事?为何我听到了常州?”
包子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说道:“苏掌柜有所不知,京城昨夜来了个叫花子,饿的皮包骨头,都饿脱型了,自称是从常州来的,一路跋涉只为了进京向皇帝申冤,却不想饿死街头。”
常州......申冤......
“包子,你可知这叫花子为何事申冤?”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和什么县令有关,这尸体都给衙门里的人带走了。”
苏落嘴角勾起,打了个响指。这太子果然说话算数。
不过这招估计不是太子那脑袋能想的出来的......莫非是叶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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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皇上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身形精瘦,眉如漆刷,一双眼光射寒星,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台阶之下,满朝臣子,千篇一律罢了。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要报......”周丞相忽然站了出来。
“说。”
“京城昨夜来了个叫花子,他自称是从常州来的,一路跋涉只为了进京向皇帝申冤,却不想饿死街头。”
不远处的叶之漓则不动声色,静静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