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比起妃子,你更像朕的臣子。”
银惜一笑:“天下之人,不都是陛下的臣子吗?”
祁栩愣愣地想了一会儿,才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的对。”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是男儿就好了,就可以入朝堂,那群迂腐的老头子,朕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陛下!”银惜顿时哭笑不得,“我若是男儿,陛下与我,可就只是君臣了。”
祁栩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声笑了笑,揽紧了她,“若是为了你,那朕这袖子断一次也无妨。”
银惜扬眉笑道:“只怕到时候,臣已经娶妻生子了。”
“你还想娶妻生子!”祁栩不满地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自古以来,君夺臣妻的事情也不算鲜有,朕若是想要一个人,怎么都能到手。”
“那陛下的名声不要了?”银惜笑着问。
“名声……那朕偷偷做,不让人知道。”祁栩摸着她的发丝,心情舒缓了下来。
银惜笑得眉眼弯弯:“伪君子。”
她小的时候也曾想过,若是她是个男儿该多好。
如果她真的是个男子,她会去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会在朝堂这片广阔的天地施展她的抱负,会凭自己闯出一片名堂。
那时候,她可能是个清官,也可能是个贪官,可能是天子近臣,也可能站在天子的对立面。
具体的她不知道了,那是小时候才会做的梦。
如今的她早已清醒,她是个女儿身,纵使学了一肚子四书五经,也还是不能科举,不能做官。
但她并不埋怨自己是个女人,老天爷将人分为男女,却从未规定过男人就该做什么,女人就该做什么,男人可以靠读书做官逆转命运,女人也应该可以。
没有这个先例,那就她来开辟,等她爬的够高,一定叫这世道变个样子。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任时光渐渐流逝。
他们都喝了酒,此时沉寂下来,就有些犯困,银惜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祁栩也闭上了眼睛。
外面突然一阵喧嚣,将他们吵醒了。
银惜本不想管,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还想继续睡,可她听清了外面宫人在喊“太后”之后,就睡意全无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站到了一旁。
祁栩也知道现在是睡不成了,他叹了口气,缓缓坐直了身子。
很快,太后走了进来。
她眼眶很红,眼睛四周肿了一圈,一看就是哭了许久。
凭着她对祁桢的喜爱,这也正常。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银惜在地上跪下,低头请安。
太后没想到她也在,愣了一愣,然后又将目光落在坐着的祁栩身上。
“母后怎么来了?”祁栩淡淡询问。
太后冷哼一声,怒道:“哀家如何不能来?哀家若是不来,还不知道皇帝整日竟是如此沉迷女色!”
祁栩神色冷了冷:“母后来到底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