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汶起回头,眼神中稍有些不耐烦,却碍着他世家公子的风范,不好发作。
陈焕一脸歉意地说道:“我昨日来此,将随身携带的一件物什落在了小止姑娘房内,还望白公子能稍等片刻,容在下入内找寻一下。”
白汶起听了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他天生是个急性子,最是讨厌这些琐碎的事情。
陈焕道了声打扰,便越过二人走了进去,经过小止时,向她微微使了个眼色。
小止会意,忙说道:“陈公子,您丢的可是个香囊,我昨日瞧见了,我来拿给您。”说罢也跟着进了门。
她走到梳妆桌前,从一侧的小抽屉内取出一个藕荷色的香囊,这本是她前些日子闲着无趣缝制的。陈焕走到小止身旁,状似不经意地将一个纸包塞到其手心里。
“嗯,就是这个,多谢小止姑娘。”陈焕又对着她使了个眼色,门外站着白汶起和莫娘,他不敢有大的动作。
小止微微点了头,背过身去将那纸包塞进衣袖中藏好。她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时间手竟有些微微地发起抖来。
陈焕出门同白汶起告辞,白汶起早已是心中*难耐,一入门来便上前来一把将小止紧紧搂住。如此一个温软馨香的妙人儿在怀,皇帝老儿所享之福也不过如此。
门外又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白汶起立马火冒三丈,冲着门外大吼:“又是谁?”
“小姐,晚饭送来了。”门外传来绿袖怯怯的声音。
美人在怀,白汶起哪里还有心思吃晚饭,刚打算开口将其轰走,小止却先开了口:“白公子,奴家有些饿了。不如咱们先用些吃食吧。”
见美人如此央求,白汶起心软了大半,也不好回绝,便不情愿地松了手。
小止稳了稳心神,从他怀中抽出身,转身去开了门。
绿袖走了进来,抬眼望到白汶起几欲喷火的一双眼睛,连忙低下头,匆忙将饭菜布好,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深怕走得慢了会惹火上身。
成败在此一举,今夜绝对是个大好的机会。陈焕既然敢出此险招,定是会有所安排。说不定现在门外就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小止想到此处,顿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她主动上前挽着白汶起来到桌前坐下,细心为其斟酒夹菜。
白汶起见美人儿笑颜如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早些日子便听到坊间传闻,说是这青云楼中出了位灵秀出尘的玉人儿,绝非以往的那些胭脂俗粉能比。他白大少也算得上是锦官城内采花的一个老手,如此难得一见美人儿他怎能错过。可是碍于家里老子的淫威,他不敢造次,所以才迟了好些日子才抽出身来。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这新任花魁,恰似清水河中出泥不染的一朵芙蕖花,远观摇曳生姿,得以亲近更觉其细腻柔婉之妙哉!
白汶起愈想愈得意,夸赞道:“小止姑娘大名,白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小止谦虚道:“白公子过奖了,奴家哪里比得上您金屋藏娇的玉笙姑娘。“
白汶起听其一说,面上眉头微蹙,叹息道:“玉笙那,美则美矣,只是性子骄纵了些。小止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才是天下男人心心念想之人啊。”
“公子就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出身青楼,遭世人唾弃,何来这心心念想只说呢?”说罢,面上透出一丝苦恼的神色。
白汶起见美人儿一脸忧愁,更觉心疼不已。别看白家少爷生得衣服粗莽的面相,却是个风流情种,最是怜香惜玉。他忙拉起桌上的那一双玉手握在掌心摩挲,一脸的不舍,道:“小止姑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不说别人,单说我白汶起,今日一见姑娘,早已是三魂七魄去了大半,日后怕是要害上那相思病了。”
小止心内暗自哂笑,面上却仍是一片忧愁,言语间竟带上了一副哭腔,“白公子休要再戏弄奴家了,奴家命中多坎,入了这青云楼,更是艰难度日,如今还要被公子说成了害人精,奴家当真是担待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