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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展宜年回到姜府连饭都未吃,便讨要了一间客房,紧闭房门,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也是疑惑,不知到底那竹簖湖里发生了什么事,一道问着姜巳年。
姜巳年摇了摇头,自己也是猜测,应是那老祖的斩念刀势,斩断了七情六欲。才会变得如此这般。
但只有展宜年自己知道,他并未斩断七情六欲,
他悟了自己真正的道,悟了那玄妙的无相之境。像似平静的湖面,入了一丝涟漪。
他确实变了,变的没以前感性了,又或是彻底的放下了曾经的一切,那便是自己无相之境的心结,柳藏锋早就知道自己的无相之境缺了一些东西,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展宜年自己能找到那缕残念。
缺的,既是忘无忧泉的往来生死。
是那修行前的一切,是石山村的点点滴滴。
缺的,是自己解不开的心魔。
碎云间从来就没有心魔,那是他自己的十五年心魔。自从领悟了无相之境便越发变得凝实起来。
一夜未眠,他躺在那华贵的木床之上,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豪华的床铺。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不如那石山村的破席子来的舒服。
周围的一切都与之前不一样了。
倒是那窗外玉盘似的月,还是那般清冷,凄萧。
夜里静的让展宜年很不舒服,自从解开了心中心结,他便感觉丢掉了什么一般,可又说不出的舒坦。两相矛盾,让他很是头疼。
帝阿这次倒是没有沉睡过去,而是在识海里指点了几下展宜年的剑意。
说这里不足,那里不适。
还缺了一点什么。。。。对,境界。
揽天霄也终的迈进了第一重,现在的他,只要想,便能一瞬踏至十步之外。在这方圆里,来去自如,不过消耗的灵力,也十分巨大。以他现在的修为,不过三次,便会消耗干净。
武夫四等的境界,也略有松动的痕迹,倒是修为高些,也容易过了那境重山府的考核。
“小子,太衍洪荒的道相法门,你悟了几分?”
帝阿忽地说道,听到后,展宜年立刻从床铺上坐起来,闭眼入目,进了那识海之中。
“倒是一丝都没有悟懂。”
展宜年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倒是也想领悟道相法门,可是自己能迈入那揽天霄,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他甚至连这道相法门的皮毛,都不曾知晓。
帝阿没有其他表情,也没有责骂展宜年,倒是让他十分好奇。
“很正常,你若换了那姜乘风,也不一定能领悟道相法门。”
这一下,展宜年可傻了眼,姜乘风是谁?江湖上曾经红极一时的顶尖强者,不仅如此,还能被后人封为刀皇,可见天资如此逆天,而他展宜年,不仅是依靠天材地宝修的武,还有前辈指点,才能略懂一二。可和姜乘风比起来,自己什么也不是啊?
“那您老这话说的,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那刀皇。”
帝阿看了一眼展宜年。
“你当真觉得自己的天资很差吗?”
“什么意思?我资质还不差啊?人家闻人君和我差不了多大,人家已经是入渊境界的高手了。我还在武夫徘徊,更不用说江湖上那般和我同岁的,个个都比我强啊。”
帝阿默了一会儿,就那样盯着展宜年。什么也没说。
展宜年绝不是资质差,能够不到几天就能将无相之境融会贯通,领悟了那太衍洪荒的人,绝不是什么平庸之辈,更不用说得到了刀皇的一缕神识境界。这般人如若被称为蠢材,那这世上,便是没有了天才了。
可展宜年并未感觉到自己那般强大而自傲,这让帝阿很欣慰,历代的神主不少都是有所贪念,以为自己得到了这天底下最为玄妙的功法,便能称霸天下,反其道而行之,害了自己,跌入了那无境轮回的虚空里。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帝阿忽地问道,弄得展宜年口齿不清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缓了一会儿,才道。
“明日就告别姜家主他们,踏上去境重山府的路,然后应该是在府中修行吧。”
“嗯,如若有机会,去金乌王朝一趟。”
“嗯?为什么?”
“不用问为什么,对你没有坏处。”
“好。”
展宜年忽然看到一旁的两仪花,疑问道。
“两仪花,还没醒来吗?”
“她早就醒了,不愿意理你罢了。”
“啊?”
展宜年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这世间的至宝,不愿意理自己,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去叨扰她,只要不对自己有害便可。
“我的力量仍未恢复完全,不过你在识海里唤我,我会答应。不早了,出去罢。”
“好。”
展宜年犹豫了一会儿,眼神飘然不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闭住了口。
天色朦胧的微微亮了起来,远处乍现了一道红霞,显然是那烈日,已经冉冉升起。
展宜年从窗往外看去,火烧云一般的风景,呈现在眼前,不仅如此,那水面的倒影,更是来了一道对称。映出了至美的,只属于江南水乡的景色。
该走了。
展宜年还是习惯那般不辞而别,自从昨日领悟了无相之境后,更加决绝了。
他可不愿意看着哭的像个花猫一样的姜白斩,他有点对姑娘哭拿不出主意,如果这般,他会犹豫好一阵子,倒是宋兄,他有点放心不下宋明建回去能否唤醒瞿寒衣,不让她那般堕落下去。比起那般酗酒度日,他更希望在以后的江湖上,听到走马观这三个字,鸣响五州。
在房里踱步了半天,他终是下了决定,决定写一封离书。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风云行速的写下几个大字。
虽然他是农村出身,但是从小便喜欢读书,所以还是识得很多字。但毕竟很久没有摸过文房四宝了,下笔的姿势,还是有些别扭,落笔的锋芒,更是有些生疏起来。
写了一阵,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那明白墨宣纸上,写着一段字。虽然有些歪七扭八,但是笔锋有劲,倒也想那么回事。
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