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整个人高兴的强忍着摩拳擦掌。
老二老三最好死在外头,那以后父王只会倚重他了。
至于其余的小崽子,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毛都没长齐,他们不给他们的老子惹麻烦就不错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准安王沉声问那名守卫。
守卫是来讨赏的。
所以在收到封城令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什么,一打听这就来了王府。
守卫听到准安王这么问,便想也没想的如实回答道:“已经三个时辰了。”
准安王老脸顿时露出狰狞的表情,从一旁的亲信腰间抽搐长刀,对着那守卫就是一刀。
守卫到死都没明白,不说给他赏赐,至少也夸他一句机灵吧?
鲜红的血喷溅了就近的几人一身。
也喷在了准安王的脸上 ,将他那狰狞的脸衬的越发凶恶。
大公子心里的欢喜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当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尸体拖出去,随后上前小心的问道:“父王……”
准安王没有理他,而是大声喝道:“来人,召集所有的将领,集合兵力,全力捉拿掳走三公子的贼人!”
与此同时,临千初等人在快马加鞭下,已经与自己的新护军会和了。
钟离煊看到满载而归的一行人,顿时那双坚毅的眸里浮起了笑意。
临千初下了车后,一边往中军大帐里走,一边淡淡出声道:“将这几人分开关押,其余人进来议事。。”
“是!”
所有将领们声音响亮的应了声。
燕黎神情复杂的看着燕后被一众人簇拥着往远处那座大帐走去。
默默地跟着走了。
他是强求后才留下来的。
原本出城十里后,燕后等人要放他回去。
然而,不知怎么的,他一点都不想回去,他只说父王脾气不好,对自己也是厌恶,所以,他回去会被父王杀了的。
所以,他是以这种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才留下来的。
可是,没想到,那个水云并没有骗自己,真的是燕后。
一个时辰后,大事商议已毕,众人散去。
身边没了旁人,只有秋吟和钟离煊。
临千初这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主子,去歇一会吧,这几天您都没有睡好。”
回来了,秋吟等人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临千初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见浣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主子,夏太后还要见您。”
临千初挑挑眉,看了一眼秋吟道:“你看……”
随后,她步履闲适的往外走去,“也是该见见她了。”
夏太后被单独关在一顶普通的营帐中。
她就盘腿端坐在毡榻上,看到走进来的临千初,她的目光很是尖利。
近一年的时间,这个原本声名狼藉的女子,明明身在谷底。
可她却一步步走入所有人视线中的女子,渐渐地成为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
临千初这是才见到夏太后,她礼数周全的福了下身,“见过母后,听说太后娘娘要见我,不知有什么话要说吗?”
夏太后早已收拾利落,衣衫整齐,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只是脸上多了几缕风霜,到底不如在宫里时的养尊处优。
夏太后看着面前一身从容的女子一下笑了起来。
只是那双老眼中没有半分笑意,抬手抚了抚鬓角,“成者王侯败者贼的道理,老身还明白,凰后无需惺惺作态了,哀家只想知道,将哀家关在这里不杀不剐,凰后到底有何用意!”
“惺惺作态吗?”临千初看着她嘲弄的笑了下,“既然嫡母皇太后问本宫,本宫也想问问太后,如此至尊的位置,如此崇高的荣耀,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还要什么,而你又不满什么。”
临千初的话一下就点燃了夏太后的怒火,尖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满什么?你说我至尊的位置?那不过就是名字好听!崇高的荣耀?那也不过就是给外人看的!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会做出这些吗?”
临千初挑眉,“逼迫你什么了?那么皇太后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吗?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你派人间接害死我的祖母,在我生产之时,伙同他人行刺我与燕帝,其余的就不说了,但每一条都够你死上几百遍了。
你应该感谢长眠于地下的盛帝,若不是看在盛帝的面上,只让你来南方养老,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你不知感恩,不知悔改,反而从中挑唆这些王侯造反,试图将北燕置于战火纷飞中,夏太后,你告诉我,你哪里委屈?”
夏太后没有半分反省,反而冷笑道:“那不过是你们嫌我在宫中碍眼,同时燕帝也为了博个美名才不得不放我来此的。”
“呵……”临千初一下笑了。
她是被气笑的,只是眸底却是一片冰寒,“真是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做出如此疯狂之举,我若将这些公布于天下,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夏太后的眸子一缩,随即冷嗤道:“不用和我说这些了,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知道,我难以活命,只希望你能放过逸风,他和此事没有关系。”
临千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我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对错,你一个死不悔改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样无礼的要求?"
临千初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夏太后一下就慌了,她顿时从毡榻上爬了下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凰后!”
走到门口的临千初听到动静,脚步微顿,微微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后,冷嘲的勾了下嘴角,“太后这是做什么?”
夏太后一瞬间老泪纵横,“我,我知道自己做下这等事死罪难逃,只是,只是逸风是我将他骗过来的,我怕你们拿他威胁我,所以,所以,他和这件事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只求燕后不要迁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