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辛平将信又细细的读了一遍:要懂得低头?低头是屈服于生活吗?好像不应该是屈服于生活,他的意思应该是积极服从于学校领导的安排,积极地服从,那确实是一种心情。也许他说的不错,多一项工作经历,就会多一种体验。但讲台对教师的重要,是别的岗位无法相比的,虽说都是研究教学,教学管理和教学实践怎么会有一样的感受呢?
但到了现在,只好面对了,这也是积极对待生活的具体体现吧?她想。
辛平从十四岁入团以后就是团的干部,对团的工作还是熟悉的。所以,上任不久就把工作做得有声有色。特别是“五、四”青年节前夕举办的迎‘五、四’书画展,搞的很有声势,向人们证实了她的组织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务。
而教导干事工作属教学管理范畴,虽是纯事务性的工作,但又有很强的业务要求,所以开始她下了一定的功夫。像课程表的编排就是一件很讲科学的工作,它要从学生的生理角度出发,考虑课程的主次来编排,让一些重要的、缺少趣味的课程排在学生精力旺盛的时间,使学生比较容易接受,教学效果就会好些。
同时还要考虑到教师的身体情况,做到劳逸相当,以便最大程度地发挥教师的主观能动性、利用好学生的生理发展规律,这都是很讲科学的东西,辛平虽是学教育的,但那点皮毛知识,到了实际工作中,简直和瞎子摸象差不多,很是费劲儿,需要时间适应,需要逐渐的摸索。
虽然做两份工作,但没了教学一线升学指标的压力,她感到轻松了许多。但是离开讲台的那种失落一直萦绕在心,让她难以释怀。
积极地对生活,不论承认与否,石宇的思想还是在影响着她。
团委和教导干事设在一个办公室,现在两个人的活儿,她一个人做,所以,她一个人面对着两张桌子,两摊业务,她表现出的热情并不亚于教课。
而且,还有了自己足够的自由时间和空间,她渐渐地喜欢起现在的状态。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她要调走,但她不能等调令,她要利用这段时间来充实自己,让自己丰富起来。这样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对他来说十分难得。
利用这样的时间和空间,她最多的就是读书。她读书很杂,她想让自己对什么事都知道一些,读书让她有了一些书卷气,但对现实生活中的现象,却不能像郭诗睿那样看得透。
虽然不如郭诗睿看得透,但她会比郭诗睿想得远,她知道为自己今后做准备。只要自己的心态好,把自己的位置摆好,做什么工作都没有问题,所以她准备着,为自己的今后准备着。
这就是石宇说的意外收获吧?她想。
办公桌边的墙上挂着的是“暇时吃紧、忙里偷闲”。
办公桌的玻板璃板下面压着的是“处逆境寻求初心、处顺境要预留后路”
积极的对待生活,生活就会变得美好起来,石宇的话常常响在她情绪低落时耳边,对她调节自己的情绪有很大的作用。她并没有因为失去讲台而让自己埋在失落的情绪里,没有因为不在教学第一线而丢掉专业,她还是去听刘老师的课,她还继续备课,像要给学生上课一样认真。
她每天早晨做完例行的工作以后,学生上课了,她也开始上课。她为自己安排了一堆的事情:复习业务,准备向更高的层次进修:高师函授,为调回家以后的工作打基础。她每天要练一会儿毛笔字,教师为人师表,不仅课要讲的好,字也是相当关键的。辛平时常感到教师的担子太重了,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现在她不在教学一线,但她不会永远不在教学一线的,她现在要为有一天自己再次出现在讲台上作更充分的准备。
当她负责的工作走入正轨以后,她比以往更忙了,这一点体现在她回家的次数减少了,每天仍是早晨六点钟走出宿舍,她不再是去爬山,而是来到学校,让收发室的师傅将自己关进教学楼里学习到七点十分,每天可以学习一个小时,早饭都是诗睿从食堂给她带回来的:一个馒头,一杯开水,就是她的早餐。这期间她与王天舒联络的最多,每周都要通两、三个电话,她们是准备今年一同参加成人高考:那时的成人高考是十分严格的,淘汰率很高,非下功夫是不行的。她们讨论功课,更是因为王天舒在城市,消息要比山区多的多。好在那时辛平她们都是铁路系统的职工,打电话方便的很,要不然,她们的工资恐怕连电话费都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