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位小祖宗,你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大中午的都不能安生一点?”毕竟是常年混迹在风尘的老人,凤姨一看眼前的情景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帮着白无鸢讲话,可如今,伊诗洛才是花魁,未来的大红人,但白无鸢的靠山可是如今的宁亲王,她更是得罪不起。
扶起跪在地上的丫鬟,伊诗洛只是瞥了躲在凤姨身后的某人:“什么事,凤姨看不明白吗?白无鸢打了我,要怎么处置?”
白无鸢刚想开口争辩什么,却被凤姨暗中扯了把衣袖,这个小姑奶奶还嫌事情不够多。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凤姨开了口:“你也知道,你白姐姐并不是什么坏人,她就这副直脾气,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当然,她打你是她不对,但你要不是替这个丫头挡下那巴掌,也不会打在你脸上是吧。”
“凤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记得凤姨曾对我们说过,自己屋的婢女也算是主人的脸,就算这巴掌是我自己挨下的,但是白无鸢仗着自己是阁里的老人,就能拿我的丫鬟这么撒气,那和打在我脸上有什么差别?”取过药箱,伊诗洛拿出一瓶药膏,轻手轻脚的替那个丫鬟涂在脸上:“还是凤姨觉得,我一个花魁的面子不如白无鸢的重要?”
听着伊诗洛说的这话,凤姨一时哑口无言,因为她不能肯定这点,但更不能否定这点。毕竟,这个花魁有权裁决其他艺妓的规矩,是这业界的规矩。
“那就看在凤姨的薄面上,你们两个都退一步如何?”
“我只想要她的一个道歉,如果凤姨连这个道歉,都不肯让白无鸢说的话。那么我只能考虑使用花棒了。”所谓的花棒,也就是给每位花魁的执行棒,就连老鸨都不能逾越的禁忌,若是违反,就连老鸨都得一起受罚。这个规则,只是为了防止老鸨偏心别的艺妓,而至花魁于不顾。
听到花棒两个字,就连凤姨都显得有些踉跄,她本以为这个伊诗洛是个温婉的丫头,但直到今日才发现,这个丫头若是达到白无鸢的位置,会比白无鸢更加狠毒。
“你打呀!你有本事打呀!看到时候宁亲王会不会找你麻烦!”想让她白无鸢低头认错,就算没了花魁的桂冠,她依旧有宁亲王做靠山,只要她去宁亲王面前说上几句,就不信宁亲王不弄死这个丫头。
果然是这样,这个白无鸢就是靠着宁亲王而有恃无恐。但这个女人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一个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爱你,但是千万别给他惹太多麻烦,不然终有一日会让他厌倦了你。
更何况,宁亲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又怎会为两个风尘女子而惹得一身骚。
轻蔑的笑了笑,伊诗洛命人取出花棒,拿在手里不停地掂量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白无鸢身上:“凤姨,你去找人将宁亲王请来,就说……我要杖刑白无鸢。”
说完这句话,伊诗洛便转身坐回贵妃榻上,继续拾起她的诗经静静的看了起来。
凤姨明白,这件事已不在她的职权之内,转身出了屋子命人去请宁亲王。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白无鸢,虽然开始有些心虚,却丢下一句“你会不得好死的”,也忿忿的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