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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直到被胸口传来的森森寒意惊醒。醒来之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坐了起来,正巧看到一条通体惨白,头生独角的怪蛇缓缓从胸口滑过。还未等他来得及害怕,怪蛇已不知钻去了哪里,没了踪影。
“醒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苍劲的声音。
他吃了一惊,慌忙寻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一位满头金发,阔口咧腮且赤裸着身子,只用条破旧布裙掩盖住下体的中年大汉端坐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抚摸着那条不知何时竟跑到他手中的独角白蛇。
“你是......是什么人?”陆霄本能的脱口询问。此人异常高大,加之魁梧健壮,坐在那里竟比寻常人还高出一头。
“方才本皇......老夫救你一命,难道连句谢谢也没有吗?”金发大汉露出一丝僵硬笑容,似乎并无恶意。但在陆霄看来,反而感觉到更加诡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壮着胆子,满心戒备道:“我还不知你是何人,更不知道你何时救过我,为何要谢你?”一边说了,偷眼将大汉重新打量一番,疑惑道:“你连件囫囵衣裳都没有,也敢自称本皇?莫非你也是个落魄皇帝?”
一席话听得金发大汉不知所以。
“你方才被火蛟吞了?要不是老夫救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堆粪便。”
陆霄摸摸脑袋,光溜溜的果然一根毛都不剩。顿时回忆起被巨蛇吞掉的事情,一阵心惊肉跳,暗暗追忆道:“难道那些事都是真的?”心里想着,不由的在四周看了又看,放眼望去,仿佛天地已合为一体,所见之处只有一望无际的灰色苍茫,梦幻般的仙境此时连一片草叶也没剩下,光秃秃的大地甚至寻不到一颗沙子,一粒尘埃。
“我是不是死了?你......你是不是来抓我的鬼差?你生得这般吓人一定是的,我一定是已经死了......。”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是绝望,突然如傻子一般连哭带号,捶胸顿足,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那大汉不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倒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直到他终于闹得累了,方才止住哭声,声音带着频繁抽泣,道:“大......大叔,方才小子......小子有眼无珠,不知您的身份,等到......等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千万别......别在阎王老爷面前说我的坏话呀......。”说着说着,他又觉得心中难过,再次大哭起来。
那大汉似乎有些厌烦了,终于开口道:“你还没死呢!而且老夫也不是什么鬼差。不过你说我长得难看,老夫可记在心里了。”
陆霄闻言立刻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道:“我真的没死吗?”
大汉有些不耐烦道:“你摸摸胸口可还有心跳?”
陆霄急忙将手按在心口,果然感到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我真的没死?真的没死......!福大命大......真是福大命大......。”
那大汉似乎已彻底厌倦了这场独角闹剧,神情不悦道:“这地方可不是你能逗留的,若是再多些废话,可真的要活不成了。”
陆霄赶忙闭住了嘴,看到大汉明显动怒的丑脸,再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乖乖在旁点头赔笑。
“此地是一处独立的介子空间,那条吞了你的火蛟也是老夫的宠物。之所以救你,只是因为你不但破开了老夫的炎阳结界来到这里,而且被火蛟的火息喷到不但没死,竟连灼伤也不曾有,所以老夫救你也是出于好奇。”
陆霄似乎一句也听不懂,却又不敢冒然询问,只得耐起性子继续听着。
“你现在还听不懂老夫的话,即使解释给你也不会明白,所以老夫也没必要多费口舌。想要活命的话,唯有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陆霄连忙问道:“大叔请说,是什么条件?我一定答应。”
大汉满意得点了点头,道:“老夫要取你一些血来用用,你可以放心,我要的不多,绝不会伤你性命。”
陆霄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并未立刻作出回应。
“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