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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乔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亲眼见到娘亲的时候。
此刻看到她穿着红色宫装,头上梳的还是宫中妃嫔的发饰,发簪首饰一样不少,面容没有受到一点损害,栩栩如生,木小乔心头又是激动,又是感激。
“娘亲,我是小乔,我来看你了。”
木小乔的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冰棺上,卓晟忙拉着她的手臂后退了一些,“虽然这个冰室里寒气足够,但还是尽量不要太过于靠近,以免热气损伤冰棺。”
木小乔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扭头看卓晟,“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指指丽妃的身体,卓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娘亲逃出皇宫后,就在长白山一带居住,那里富产人参,我本想着,多采人参草药彻底治好你娘亲的病,没想到,她思念你父亲,日夜忧思,竟一病不起,药石无灵,唉!”
木小乔的父亲,前朝最后一个皇帝,虽然治理国家不行,残暴不仁,但在感情上,却可以称得上是个好丈夫,他的后宫并不充盈,有限的嫔妃里,只有丽妃得宠,丽妃也是他的第一个嫔妃,后宫并无皇后,两人说是结发夫妻也不为过。
所以当年后宫的子嗣,也就只有木小乔一人。
而行医半辈子,救人无数的卓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想救的人却没救回来,他当时发疯一般守着丽妃的尸体不肯下葬,时值冬日,长白山附近滴水成冰,丽妃故去几日,容颜竟是没有丝毫改变!
卓晟慢慢缓过神来,如若不是还有年幼的木小乔需要照顾,只怕他那次要崩溃到随丽妃而去,幸好木小乔饿得哇哇大哭,惊醒了卓晟,也让他终于接受了丽妃已经故去的事实。
随后他取长白山上千年不化的玄冰,打造了这具冰棺,先是存放在常年温度极低的长白山顶,随后他耗费了几年的时间物色了如今这块地方,建立起医仙谷来,又专门打造了这间冰室,才把丽妃的尸体运了过来。
听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打造冰棺,建造冰室,木小乔却打心底里明白,这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怕也是耗费了许多心血吧。
“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看到娘亲的遗容。
“我只求能弥补当年过错的一二,如若不是我贪生怕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木小乔截住他的话,“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替我娘亲谢谢你。”
丽妃是因思念丈夫,一病不起,虽然卓晟当初的确动了一些手脚,但后来也将她治疗的差不多了,何况他为此背负了一生的愧疚,还照顾了年幼的木小乔好几年,于情于理,他做的已经不少了。
足以恕他的罪过了。
卓晟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丽妃和木小乔母女,如今得木小乔亲口谅解,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扶着冰棺,看着丽妃栩栩如生的面容,哽咽着,“娘娘,卓晟总算没有辜负您的嘱托,找回了小乔,把她带到了您的面前,她和您长的很像,如果您能看到她,该有多好。”
木小乔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朝着丽妃的遗体深深叩了三个响头,喃喃道:“娘亲,对不起,小乔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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