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想了想,许是刚刚睡觉的时候滑到座位下面了吧?
想着,温沫蹲下身,果然在椅子角落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她刚要起身,却见穆斯年朝她走来,随后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再往上看,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准备在这里定居?”
温沫挪了挪身子,看着穆斯年委屈巴巴地说:“我脚好像麻了。”
温沫对天发誓,这次她绝对没有半点演戏的成分。
就在她要低下头时,穆斯年好像笑了一下。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等她再朝他看去时,穆斯年又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
算了,就算穆斯年真笑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笑。
他将臂弯上搭着的外套穿上,语气有些戏谑地说:“又演上了?”
“我没有......”温沫立即反驳道。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温沫抬手搭着座椅的扶手,慢慢悠悠地起身。
只是她刚站直准备挪动时,双脚却突然腾空,很快,那股草木香再次将她包围。
缓了好久,温沫才明白,穆斯年这是将她抱了起来。
她抬眼看去,穆斯年神色平淡,抱着她朝门口走去。
经过女生身边时,温沫似乎还听见了女生惊呼了声:“这狗粮撒的......”
温沫僵着身子没敢在他怀里胡作非为,她试探性地探了探手,想要扣住他的脖颈,她伸了伸,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她这才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犹豫,穆斯年扯了扯嘴角,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开口说道:“怂了?”
这两个字好似戳中温沫的小心思,她下意识将手锁紧了些,在他怀里不吭声。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喧闹声四起,可温沫却自动将其他声音屏蔽,以至于穆斯年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沉默片刻,温沫听见穆斯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温沫,你很聪明。”
温沫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闻言,穆斯年这才垂头看着她,他的声音低沉充而富有磁性,“你这苦肉计不就只能在我身上起作用么?”
温沫心头一紧,猛地抬头,立马就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这次,她不再避开和他的对视,就这样深深地看着他。
他的眼里,似有星光闪烁。
那微弱的光好似在这一刻重新亮了起来。
他的话虽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可温沫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了那点妥协的意味。
那点妥协,却不由得让她雀跃。
温沫还记得自己写好辞职信的时候,按下发送键的时候,那沉重的心情,她任然记忆犹幸。
可就在此时此刻,那股沉重却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逐渐地,她又不由得鼻酸起来。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穆斯年怀里闷闷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话,我害怕。”
下一秒,她又补充道:“你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害怕。”
穆斯年噙着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温沫,你又开始了?”
“我没有......我就是害怕而已。”
越到后面,温沫的声音就越像蚊鸣,越发的没有底气。
她的确知道,那所谓的苦肉计,亦或者说撒娇,在穆斯年在这,一直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