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长伙颤抖着直起身,咬牙切齿道。
……
江倚跟着守苔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眼前那个单薄的背影,淡淡道:“姑娘应该兑现承诺了吧?在下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个麻烦。”
“当然。你得先告知你要找什么东西。”守苔没有回头,走向隐蔽处站定。
“一块砖头。”江倚道。
“哦。”
“你不惊讶吗?”江倚挑眉,就连苏九洮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听了也是奇怪得很,一块刻了字的砖头而已,对于别人来说可是值不了多少钱。
“是咬金鼠干的就不奇怪啦,那个死老头子还偷过小乞丐的破碗呢。”
“……”
“一个砖头而已,难不成是有什么来头吗?为何苦苦追寻到此?”
江倚看向守苔黑暗中的眼睛,道:“那是社仓纳粟砖。”
“大业五年十一月廿三口,纳社仓粟壹万伍仟硕(石)讫,仓吏刘口、史赵方、仓督刘冠、正李玑、长孙平。”,
这块砖记录了长孙平的功绩。隋开皇三年,长孙平为度支尚书,见天下州县多遇水旱,百姓不给,便奏令每年秋天家出粟麦一石以下,依据贫富状况交贡,以备灾年救济百姓,名曰义仓,又名社仓,由社司掌管。但至开皇十五年,朝廷奸臣借口义仓管理不善,规定将西北诸州应交义仓的粮食都交到官仓,次年又将西北诸州义仓改归县级官府掌管。
义仓虽然没了,但是长孙平的仁慈却流传下来,他为了时刻提醒后辈传承家风,便将这块砖留了下来。
而就在去年,咬金鼠潜入江州长孙氏的府邸,将这块供在祠堂里的前人遗物盗了出来。
江倚受托追查社仓纳粟砖的下落,从江州一路追到了京都,本来是要将咬金鼠一举抓获的,怎奈阮罡树敌颇多,居然有人和他撞在一起,到手的咬金鼠就乘他不备逃走了。
而他决定夜探大牢时,居然又让守苔这个阮罡的弟子给捷足先登了!
江倚讲完故事以后,看着守苔,一脸恨意,愤愤不平。
守苔尴尬地笑一笑,腹诽道:这糟老头子可真会给她找事!若是金银珠宝的话她还真的知道他藏哪里了,可一块破砖头她怎么知道他放在何处!
她又偷瞄了眼前这人一眼,事急从权,她当时是答应江倚帮她解决那三个跟屁虫以后就助他寻物,却没想到他要找的东西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处找起。
要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她打不过这男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江倚看着守苔一会盯着他上下打量,一会垂目沉思,表情迟疑诡异,冷声道:“姑娘莫不是要反悔吧?”
守苔被他冷冷的口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当然不是。”她眼珠转了一转,义正言辞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是阮罡的徒弟,却和他不是同行,若是公子丢了的是金银首饰的话,我还能帮上忙,可是这砖头……”
江倚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面色如霜,“你是说你不知道社仓纳粟砖在何处?”
守苔虎躯一震,“这我真不……”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守苔立马改口,“想让公子白白帮我的忙啊!”
在袖袋里翻翻找找,摸出一个纸包出来,交到他手上,正色道:“这是我亲手研制的迷香,比市面上的要管用,只要一嗅到,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要睡上半天。所以,我建议您亲自去牢里问个清楚吧!”
而江倚早就察觉守苔悄悄伸出去的腿,在她提气欲施展轻功逃走的时候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守苔心想,我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