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重重地叹一口气,她能说什么,莫馨蕊像昌华几分,目前尚且说不准,但是她连个丫鬟都管不好却是事实,这是无能。丫鬟错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糊涂!
林晋海明白了几分,怕是莫馨蕊有些不妥当,而且还是不能忽视的不妥当,否则不会让重华这个亲姨母为难,想了想道,“莫姑娘到底还年幼,可塑性强,”还好不是十几岁才发现问题,“公主如是不放心,可以亲自选一个人放到她身边。莫达死罪难逃,莫姑娘守孝三年后将近十二岁,性子什么也差不多定型了。若是依旧如此,那只能是我们两家无缘了。不过这门亲事外人不知,于莫姑娘名声无碍,公主届时再好生替她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咱们再看护一二。”说完便仔细瞧着重华长公主。
重华语意幽幽,“我再疼蕊儿也越不过延意去。”外甥女怎么和儿子比,要是几年后莫馨蕊这性子还是如此,她也只能悔婚了。给她另选一门合适的亲事也是必然的。这门亲事,她委实定的草率了。
再疼外甥女也越不过儿子,可在老太太那,不养在身边的儿子却是比不上娘家重要的。重华虽有帮扶娘家妹妹的心思,但是从中林延意也得利颇大,可看老太太给他和二老爷选的,林晋海忍不住心中发闷,这都是做母亲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公主也别忧心了,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咱们且等着吧!”林晋海递了一瓣橘子给重华,只要莫馨蕊不是朽木,这门亲事成功的余地还是很高的。
重华咬着橘子,轻蹙的眉头松了一些,撩开这烦心事,问道,“今天皇兄可提了江南的事情?”
“陛下龙颜大怒!”不过七分假,三分真,恪郡王月前就从江南回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取证调查,也该到收网的时候了。毅勇候府私藏宝藏的事情一出,五皇子怕是要彻底与那把椅子无缘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重华眼神微闪,意有所指,“江南官场必是要动的,恐怕动作还不小!”
林晋海不动声色道,“承安在如今位置上有五年了。”林承安是林家旁枝中领头人物,官拜正四品的扬州通政司。江南大动,倒是一个机会,又问道,“承安托我们给修明寻一门亲事,公主可有眉目了?”这也是林承安在对本家表忠心,林修明可是林承安唯一的嫡子。现下,就在国公府的别院中准备明年的春闱。
如今重华长公主听见做媒就忍不住皱眉,“我给他寻了几户人家,到底哪个还是等他们家派人来相看了再定。”
林晋海忍不住笑,“公主何必如此,延意这事不过是你关心则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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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请安的时候,重华找了借口把林延意单独留下,昨天她怎么想都觉得该好好和儿子恳谈一番。林延意是个通透的,重华不相信他没注意到莫馨蕊的失态。就怕这孩子想左了,以为他们做父母的偏心,她可不想如老太太一般弄得母子离心。重华这人有一个优点,虽然霸道,但是知错能改。
“昨日你也见到了,蕊儿这性子有些过于绵软懵懂,我和你父亲都觉得将来怕是不能担事,你姨妈是教不好的了,就想派个教养嬷嬷过去,若是到几年后她依旧如此,这门亲事便罢了。”顿了顿,重华长公主才道,“我总不会叫你为难的。”现在重华唯一庆幸的是这门亲事没有公之于众,莫馨蕊守孝自然不能谈婚论嫁,多了三年回旋的余地,
“母亲多虑了!”林延意坐在椅子上出声道。
重华面上露出了几分错愕,难不成林延意还就喜欢莫馨蕊这样的!
林延意正色道,“母亲巴巴的送人过去,岂不是伤了母亲和七姨母的情分。”
重华失笑,心中微暖,“你这孩子,这内宅的事情到底不清楚,我难不成还会指名道姓说要派人教蕊儿,莫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府上肯定一团乱麻,太后怜惜赐下嬷嬷协助,赐下的人地位自然崇高,顺便指点蕊儿几句也不为过。她这性子作为当家主母,到底是不成的,当初原就是娘有欠考虑了。”这人自然不能是从他们府上出去的,否则莫馨蕊就打上林家标签了,若是婚事不成,对莫馨蕊名声伤害太大。
林延意忙道,“母亲何必自责,”定娃娃亲本就是常有的事情,指腹为婚这些都不在少数,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莫表妹是个好性的。”就几次相处来看莫馨蕊不掐尖不惹事只是软弱无能了一些,和六太太一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他是嫡三子,长兄将来是国公,次兄是侯爷,而他无爵可承,若未来妻子是个心大不安份的,有伤家庭和睦,莫馨蕊在这点上应该不至于此。
“再好性将来镇不住场面也是枉然。”福建九年夫妻膝下只有林延意三个,林晋海又想着三儿子无爵可继,差不多是按着嫡长子的标准教养,重华对他说话也更深入一些,“难不成你以后忙完了正事,还要忙后院的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