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额头上还有些许细汗将碎发打湿贴在她脸上,看上去更加恐怖了,因为疼痛身体还在不住的打颤。
她睁开双目,眼神涣散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现在躺在地面上。
整个屋子空空荡荡,面前站着一席白衣的司卿旬,她张了张口,神志好像恢复了一些,只是迷茫的望着司卿旬。
“南…南华帝君?”
司卿旬冷眼坐在位置上:“你识得我?”
姑获鸟苦笑一声,惨白的唇角却向下。
“帝君大名,萱草怎会不知?”她想起身可是身上的织女绫却刺的她又倒了下去。
她只得躺在地上,抬眼看着天花板的地方,忽然怔住。
眼神清明了许多:“这…这里是…”
她猛地不顾身上的疼痛忽然跪起来,双膝一点点挪到司卿旬面前去,着急忙慌的祈求问道:“这是哪儿?”
司卿旬奇怪:“你不认得这儿?”
萱草仙子神情痛苦,摇着头:“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了,可是这里好熟悉,好难过,为什么?为什么站在这儿我那么难受呢?”
“头好痛,顾郎…顾郎!”
司卿旬觉得很是奇怪,反正她也逃不出去,索性解开了她身上的织女绫。
身上没有了束缚之后,萱草仙子忽然无力倒在地上,她却不给自己喘息机会,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扑向门框跑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炽嫣和宁壁,吓得这两人赶紧抱做一团跑到一边去。
只看到萱草仙子跑到了院中的桃花树前,忽然泪如雨下崩溃大哭,猛地扑在了树根上。
声音凄厉可怕,随着她的哭喊萱草仙子的头发渐渐舞动了起来,一点点的生长着,蔓延到地上,飞舞到了宁壁的脚下。
宁壁一下子想到之前在山洞里的画面,恶心的跑开躲到炽嫣背后去。
而那萱草仙子枯瘦的手一点点捏紧了桃花树下的泥土,忽然开始挖了起来,一边挖一边嘴里喊着什么。
宁壁好奇探头:“师姐,她干嘛呢?”
“不知道,好像土里有什么东西。”
司卿旬缓缓走出来,一手背在身后,斜眼看了一眼宁壁,后者感觉毛毛的立马躲到炽嫣身边去,挡住司卿旬的视线。
萱草仙子像是不知疼痛一般,一边流着泪一边将已经挖的血肉模糊的手继续刨着土,直到她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她的情绪越发的崩溃了。
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宁壁看不懂,却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难过道:“我怎么觉得那么难受啊?”
炽嫣探头往萱草仙子挖的洞里看了看,而后蹙眉:“是一坛酒。”
“什么酒啊?”宁壁好奇。
“女儿红。”司卿旬说的。
宁壁对司卿旬还有些别扭,但依旧认真去听他说话。
听他平淡道:“凡间夫妻在生下女儿的当天会埋下一坛酒,待到十八年后女儿出嫁时当做嫁妆充做合卺酒喝掉,若是女儿未出家就是花雕酒。”
“那这坛酒岂不是……”
原来萱草仙子当年生下的是个女儿啊,夫妻恩爱,甚至亲手为女儿种下了女儿红,而如今挖出这坛酒的人,只有她自己。
女儿已死,夫君也逝去,自己更是苟延残喘于世。
宁壁看的心酸。
司卿旬沉了一口气:“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