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如今正不太平,龙初六要是真厉害就不会等那么久了,既然龙初六还没有那个能力,那他们还需要怕什么呢?
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他这般想着,司卿旬无奈摇头。
等到虾兵蟹将把二人带到龙初六宫殿门口的时候,侯淮舟抢先一步上前,一副自傲的模样看着司卿旬道:“那就朕先进去探探虚实,南华你就在外接应好了。”
他这是记仇了?
司卿旬不懂自己何处得罪了他。
侯淮舟也不等他答应便自行进殿去,七拐八拐进了卧房,乃是殿外之人的视线盲区。
这女子寝居也就那样,侯淮舟心中一边腹诽一边心里抱怨司卿旬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就这点事儿还至于大动干戈的找上他。
实在是太无用了。
他手中拿起一盒胭脂嫌恶的摆弄一会儿,正要放下离去。
忽听身后有异动,警惕的转头。
只听:“侯淮舟。”
那声音雄壮浑厚,仿佛是从远古深渊里传出来的,穿透人的脑子忍不住想要城府,连每一个音都带着冲击。
侯淮舟心中一惊,眼神定格在角落里渐渐清晰的青铜鼎上。
这是…神农鼎!
他马上就想出去叫司卿旬进来,可刚一转身,神农鼎里就又穿出声音来,喊道:“雪衣国侯将军,一生都遭人利用,国破家亡,死有不甘。”
蚩尤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口上,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只是眼睛充血盯着青铜鼎,好像是想用眼神叫它闭嘴似的。
只是蚩尤怎么可能乖乖不说呢?
“你一生颠沛流离为国精忠,可得到的是什么?是家中老小被吃、姐妹被辱,成仙了又如何?这三界早已被划分为三六九等,你做人时就不是人上人,成了仙也一直被司卿旬压在脚底下,你真的甘心吗?”
他邪气道:“你的弟子为了司卿旬的一个徒弟到如今还魂不守舍,你不是最疼她吗?司卿旬的弟子却让她如此痛苦,若是没有他,鹊喜就不会遭人嫌弃,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当真看得起你们师徒二人?”
他的话好像有种魔力,蛊惑着侯淮舟回想起当年种种,将那些还算不错的回忆全都忽略,放大了所有不悦。
侯淮舟捏进了拳头咬牙坚持:“朕如今是天帝,人上人仙上仙!”
蚩尤大声笑着,仿佛是在嘲讽他的天真。
“仙上仙?你出去问问那个司卿旬,当真把你当做天帝了?你问问外面所有人,他们真的认可你这个天帝吗?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罢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别以为你什么都懂,我就是天帝,无论他们认不认我都是!无人敢看不起我,也无人再戏耍我半分!”侯淮舟猛然大怒。
他身上忽然迸发出大量灵气,他想要用这些灵气去压制蚩尤对自己的蛊惑,可是灵气越是运行他越是情绪不定。
脑海里总是那些血腥狂妄的画面出现。
血液极速的运转着,眼前出现了雪衣国杀戮的模样,看见妹妹被辱时痛苦喊着哥哥,看着鹊喜为了一个男人痛苦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做了天帝又如何?那些事情还是不能改变啊…
侯淮舟忽然晕晕乎乎的抓住一旁的桌角,咬破了舌头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青铜鼎,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