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黑的缘故吧。”
男人从暗处走到月光下，丁香见到人，连忙问好：“顾师长。”
“你去胡同口，叫小李来卢婆子家里吃饭。”
丁香依言，小李接到口信，还小声嘀咕着：不是在军区的时候，已经吃过了饭，现在怎么还吃？
——刘家——
卢婆子拄着拐棍，见顾维安他们走进来，慌忙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
“卢奶奶。”墨白观察地最为细致，“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孩子。”
卢婆子抓着墨白的手，“俺那不争气的孙子，彻底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俺老婆子明知道这些都是他自作孽，可是心里头扎心地疼啊——”
虽然当年的卢阿婆被土匪头头刘七强掳，再不情愿却也有了后代，旧社会走过来的妇女多求日后平安，那刘三再不是个玩意儿，终究跟卢婆子还有血缘关系。
“奶奶。”
身旁的丁香将卢婆子搂紧怀里，“您别难过。俺在北东还有个小儿子，等俺们这边安定后，我托人把他接来，过继在您户上——”
刘三多少年出来，谁也不知道。
丁香的做法，算是眼下安抚老人最好的方式。
墨白默默地去厨房，她已经把西葫芦切成了丝，放入油锅，小李在屋外嗅到菜香，禁不住对顾维安称赞：“墨老师不知道在做什么，闻着味，俺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瞧你那出息！”
等到西葫芦丝出来，顾维安却是最先失了礼仪的，他夹了一大口放在嘴里。
这是第一次，他吃小白亲自做的饭，这种美味，他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