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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含儿心里难受，就连江娆都快看不下去了。
这都一连几日了？别说江越来这里了，反而是日日陪在穆笙的身边。
见含儿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含儿了。
“含儿，之前不是你跟我说，要好好搞事业的吗？你看看你现在，天天在这房间里呆着，根本就不出去，怎么搞事业啊？”
是啊，江越整日围在自己身边，自己嫌烦，想要自己做一点事情。现在江越没在自己身边了，这下本来有很多的时间，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心里那么难受呢？
早就忘了之前的恩怨，更是忘记了那个之前想威胁自己的长公主。
“外面天气冷了，就算出去搞事业，那也要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吧。”
偏偏门就是开着的，说的时候，含儿更是望着门外，吹进来的冷风灌着衣袖。
又是偏偏，看见江越跟穆笙站在一起。
江越往穆笙身上披着衣服。
真是一幕羡煞旁人，可看见的却是含儿跟江娆。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江娆一下子站起来，早就忍不住了。
连江越的名字都不叫着，只配称之为他。
“姐！”
还坐着的含儿拉住了江娆的手腕。
那一声姐，更是把江娆的心都叫软了。
那一幕场景，穆笙低着头，明艳得不知如何形容。
江越的眼神里更是满满爱意。
含儿想到之前，那是深冬，相府一片洁白。
皑皑的雪从天上悠悠地落下，当时江越就是在身后给自己披着衣服。
身上的暖意远远没有心里的让人温暖。
——
心越是软，江娆就越没有办法理解江越，怎么能在相府，这样肆无忌惮地宠着穆笙呢？
那一日，明明还担心含儿担心到不行，怎么就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挣开含儿的手，大步走到了外面。
“江越！”
江娆那一声，几乎整个相府都听见了。
荣管家一听是江娆的声音，担心得不行，赶紧就出来了。
穆笙抬起头，望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娆，这是恼凶成怒？
“有什么事？”
江越冷冷地问着，问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江娆一眼。
江娆只觉得心痛，更后悔刚才出来的时候，应该把房间的门关上，为什么要让含儿看见接下来的一切呢？
“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跟含儿赖在你这相府了？你要是厌烦的话，你就尽早说，我们也能早一点回到清水县。你每一日都这么冷冷地对我们，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相府看你冰冷的脸色吗？”
说冰冷的脸色都有一点夸张了，毕竟这几日看到的，不过是隔着距离的背影，或者是侧脸。
根本就看不到脸色，而现在看到了，也不能说是冰冷。
那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脸，要是愿意的话，自然可以在这张什么都没有的脸上想象着不同的情绪。
穆笙不知道江娆有什么好激动的，自己又不是容不下她，就算她做了江越的妾，自己也不会介意。
那又为什么现在这么激动？穆笙淡淡地看着，看见从旁边突然出现了荣管家。
“老爷一直厚待两位小姐，江娆小姐说这样的话就让人伤心了。”
荣管家在旁边低沉地训斥着，这两天老爷的性格阴晴不定，要是江娆刚才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老爷，一不小心赶出去，就不好了。
荣管家只会在这个时候拦着自己，江娆不怪。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跟娘还有含儿离开相府。也绝不会让你再看见我们。”
江娆说得坚决，要不是看见江越一脸的无动于衷，也不会这样。
“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江越怎么会忍心你们离开呢？要是妹妹觉得在相府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妥，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江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是站在旁边的穆笙关心着，甚至更靠近一点，用手拍着江娆的手。
“不必了。”，哪怕穆笙说的是真心的，江娆也觉得穆笙没有什么好的心意。
“你们要是想走，我不拦你们。”
江越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谁能想到说出来的是这儿令人寒心的话。
“好，江越，算是我看错了，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江娆甩着袖子走了。荣管家不放心，赶紧跟着上前。
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寒心了，可是穆笙不明白，这跟看错不看错有什么关系。
这几日的冷淡也来得突然，这些话更是没有想到。
望着江越，穆笙一脸的疑惑。
可江越看着穆笙的脸，竟然还带着笑意。
——
那一日，江越是回到房间陪着自己。
可是别人都以为自己跟江越好好地在一起，第二日的时候自己还去到含儿那里炫耀。
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哪怕是这几日在外人看来，江越待自己多么好。
在同一个房间里，也不过是江越一直睡在地上。
哪有表面那么亲密。
穆笙觉得奇怪，又见江越这样冷淡地对着江娆。
也罢，慢慢来，至少江越已经让相府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在江越心里的地位。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江娆已经回到了房间，江越也把手搭在穆笙的身上问着。
“好。”
江越是站在穆笙的身后，说着的时候，穆笙回头看着。
眼神里满是温柔。
江越跟着穆笙就这样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
“含儿，快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
含儿刚才根本就没有往外面看，而且就算是看外面，也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江娆，你冷静一点，现在你跟江含小姐能去哪啊？不会真的要回清水县吧？你要是真的走了，我可怎么办？”，荣管家拦着江娆。
江娆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江越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这不是赶大家走吗？
要是都这样明说了，那还赖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是啊，江越刚才在外面，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你说我们继续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时间久了，眼前的江娆才是真正的江娆。
大家都不记得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江娆了，柳氏见江娆如今这般，也就不再担心了。
虽说荣管家以后也不会大富大贵，更不会说能够给江娆怎么样的生活。
但至少江娆是真的长大了，不像从前那般连自己想说的话都不会说。
所以江娆跟柳氏早就和好了。
虽说是和好了，柳氏没有搬到那个更大的房间，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里面。
住久了，就算再怎么简陋，也不觉得寒酸。
江娆也是一直住在了江含这里。
含儿迷糊着，刚才出去时的江娆是气愤着，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还更生气了呢？
江娆根本就不顾荣管家拦着，也没有理会还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含儿。
自己已经开始收拾着东西了。
砰砰的声音收拾着，突然江娆把东西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说我在这收拾什么东西呢？这些都是相府的，我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又在这收拾什么。都是江越的，含儿，你别坐在这了。走吧，我们走吧！”
江娆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是恳求着江含跟自己回去。
心里再怎么委屈，再怎么不清楚江越突然变成这样，可是种种都不会让含儿离开这里。
这一辈子自己已经离开过一次了，要是自己再离开一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到相府，再也没有机会到江越的身边。
哪怕是终日只能看见背影，江含也要一直留在这。
“你别跟江越一般见识啊，到底他是说了什么让人气愤的话？非要现在离开？”
“他说了什么？呵，他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确实啊，有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的回复才是最伤人心的。
“他什么都没说，那你激动那么厉害干嘛？我们现在不再相府呆着，现在就回清水县的话，难道等着被冻死饿死吗？马上就是严冬了，要是真的想走，也要等着明年开春以后啊。”
明年开春？还要等那么久？
江娆不肯，要走就是现在走，一直拖着拖着，说不定就不肯走了呢？
“怎么会冻死呢？我跟娘这些年苦日子没少过，我们现在回到清水县，这一路不过是有一点艰辛。总不至于饿死冻死啊，你放心，要是路上真的快过不下去了，我跟娘也不会饿着你，冻着你。走吧，我都在这呆不下去了，你是怎么一直忍着的呢？我都替你心疼。”
是的，江娆说那么多，一直想要离开相府，不过是为含儿感觉到不值。
起初在相府，江越那叫一个对含儿寸步不离，可是现在呢？
江越甚至连含儿的面都不见。
“我没事，我跟江越好好的啊，再说了，我们不过是寄住在相府，哪有那么多的委屈？”
含儿的手紧紧拉着江娆。
看见江含一脸的耐心，自己也放心了。
“好吧，都依你的，就等开春的时候再离开。我现在只希望江越能一直这样不冷不热地对你，这样你也就能对江越死心了。如今他是丞相，跟我们尊卑有别。更是娶了笙平公主。在这里的一天，也不过是看着他跟相府夫人恩爱的一天。”
那样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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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江含那么说不过是想稳定一下江娆，想让江娆先淡定起来，别那么激动。
“嗯嗯，我也这样希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