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知道你不死心。”老者同样弯下腰，对着萧莫蕴在手中的掌力，努了努嘴。
“打我。”老者伸过脑门。
“啊？前辈你说什么？”萧莫一愣，暗暗蕴着的掌力险些错乱。
“我叫你打我。”老者指了指萧莫和自己的脑门，握了握拳，说道：“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萧莫被老者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心神，在他看来，自己刚刚险些被魔意所控，拼死挣扎之下陡然见到了苦寻不得的师父。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心魔作祟咯。
当发现了这一点后，萧莫心神开始飞速运转，先是悄悄的试了试自己此刻能否运用力量，在发现气血长河的感应依旧存在后，萧莫便开始了虚与委蛇的试探。
但萧莫的试探刚开始，便被老者察觉，直接出言点破，这又让萧莫的思索加剧，瞬间便想到了“先认下，假装认错再偷袭”的想法，然而却又被瞬间识破。
萧莫此刻身子半躬，僵立原地，眨眨眼下意识拖延道：“前辈，这样不好吧？”
“啰嗦，那我再说一遍。”老者伸长了脑袋，对萧莫指指点点：“我叫你打我，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快点打我啊，你这个扑街！”
“去死啦，扑街！”萧莫被老者这幅模样搞得瞬间一肚子邪火，陡生恶胆之下，一巴掌运足了力拍上去。
萧莫并不清楚这一掌能对着诡异的老者造成多大伤害，所以并未向后脑等要害击去，而是打算将对方的思绪拉低，从而给自己争取一丝机会。
只见萧莫手掌堪堪扇到这老者脸上的瞬间，竟如同落入湖中的雨滴般，融了进去。
同时，无数画面陡然灌入萧莫脑海。
陡然碎裂的天空中，无数仙人飞来，向下方的修士展开了屠杀，血雨染红了苍穹。
萧莫痛楚的闷哼一声，因为除了这涨得他头疼的无数画面外，紧随着画面而来的，是无尽的负面感受。
仿徨、迷茫、心痛，画面一转。
光湖、祭坛、人潮、哀祷，悲哀的叹息被炽烈的光华淹没。
剧痛传来，萧莫陡然抽出了手，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似乎同样被迫回忆了那一段记忆，身上再没了方才那令人破防的贱意，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远古星空一般的缥缈与沧桑。
“唉，不跟你打哑谜了。”老者叹息一声，隐去了身上的气息，如同一个寻常老者般，说道。
“我是你的前世，你可以叫我，天机。”
萧莫沉默着，那些画面可不仅仅是感同身受而已，他在那一瞬间，如同变成了这段记忆的主人，深刻的回忆着。
那些他从未有过的惨痛经历，让萧莫此刻感觉，很不好。
天机仿佛早知道会如此，便也没管萧莫，自顾自的说道。
“其中讯息太多，要解释起来很复杂，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你此刻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因为我是你的前世，天机子。”
萧莫回过神来，眨眨眼，许久也想不通，便直接问道：“前世？我不太明白，前世今生，不都是一个人？”
天机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只不过转世之时，我分出了一缕魂。”
“这么说......”萧莫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是你的分魂？”
老者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只需知道，这一世，是你的人生，我不会害你便行了。”
萧莫皱眉，这庞大的信息量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而天机又反复强调他不会害自己，索性跳过这个话题，问道。
“那你之前为何这么多年不现身，到了现在才出来？”
“原本，修士是入不得轮回的。”天机看着远方青雾，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强行破入轮回后，我太过虚弱，只能沉寂蕴养，幸好你得了通仙果，否则今生我能否醒来，还是两说。”
“通仙果？”萧莫疑惑，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之前我与姐姐吃的那两颗果子？”
天机在听到“姐姐”二字时，闭了闭眼，随即点点头说道：“是的。
“之前一直没有现身的必要，但现在不同，这墨渊乃是魔道碎灭之地，我若不出来，你走不出这墨渊。”
萧莫感觉天机似乎省略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但既然他不提，想必自己追问也是没用，便顺着他的话问道。
“魔道碎灭之地？”
“是的，而且不是你所想的那个魔道，而是这天地的道则，名为【魔】的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