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若恤尴尬一笑,一手指天道:“天地良心,这真不能怪我,是你姐姐自己要进来。”宋燕玮嗔怒道:“我不管,她要进来你就不能拦着?你们皇家人真是薄凉,姐姐为你们建了那么多功劳,说下狱就下狱……”她还想再说,柳霏霏喝道:“燕儿,不准没大没小。”
宋燕玮向柳霏霏嘻嘻一笑,娇声道:“不说就是。”转头狠狠的瞪了昭若恤一眼。昭若恤无奈的摇摇头,道:“霏儿,你也别怪燕儿,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无能为力,燕儿说的不错,我们父子对你太薄凉了。”
柳霏霏微笑道:“你别听燕儿胡说,本就是我的错,才让你和皇上为难。”昭若恤道:“我正是过来谢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却要让你受委屈,我真的过意不去。”柳霏霏笑道:“银铃,你忘了我们的关系?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姐姐为弟弟天经地义。”说起此事,昭若恤开心一笑,道:“也不害臊,你比我大不了半岁,就想当我姐姐。”柳霏霏道:“半岁怎么了,大一个时辰也是你姐姐。”
二人想起第一次在沙咀寨见面时,论起年岁,柳霏霏比昭若恤大半岁。昭若恤当时就说:“你比我大,当是姐姐。”二人初次见面,柳霏霏不知道昭若恤的性情如何,而且他是殿下,哪里敢承接,只说不可。后来逐渐熟悉,柳霏霏再让昭若恤称“姐姐”时,昭若恤说什么也不肯,柳霏霏总是取笑他,说君无戏言。昭若恤自觉理亏,就是叫不出口。
柳霏霏轻叹了一声,问道:“这两日情况如何?”昭若恤知道她问的是粮食的问题。上次柳霏霏献策高价屯粮,待朝廷放粮后又低价出售,这样平抑了粮价,让百姓不会因粮价高而吃不起饭。只是这样一来,粮商就不得不也低价售卖,损失颇大。粮商的背后大多是氏族,有官员撑腰,被昭若恤这么摆了一道,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日,昭若恤已经被此事弄的头都大了。
昭若恤道:“这两日城中的富商安静多了。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员都在为此事忙碌,谁还管他米商。”柳霏霏点点头,说道:“这不过是暂时转移了他们的视线,等他们回过神来,还是会重提。所以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把漕运司和工部的事情处理好,只要把漕运司控制住,到时候米商就会求着你了。”
昭若恤叹道:“谈何容易!父皇也想动两部,只是有些投鼠忌器。以前仅漕运司每年都是几百万两的收入,如今就更多,至少有几千万两。可是漕运司直接隶属尚书省,这些钱真正进入国库的却不及十之一二,大量的收入外流。霏儿,你也知道尚书省是拓跋恒主事,他是六王叔的老丈人,工部尚书齐禹是王叔的下属,要动这两个地方,就是要动王叔。我们原本和六王叔是同盟,若是一动,只怕会成为敌人,甚至有可能把他和王伯逼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