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副校长阿尔贝忽然收敛了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表情肃穆的向陈乐山说道。
“好了，闲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你应该有什么话是想问的吧？在抵达都柏林之前，你可以尽情发问，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
“......诱饵的计划，是谁策划的？我感觉好像，这个计划并没有做什么安全防护措施。”
陈乐山稍微有些异样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发问道。
“一定要说的话，算都柏林方面，和世界魔法协会共同的策划，我算是其中主要的代表人之一。至于安全措施，坦白讲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副校长阿尔贝很快回答道，甚至有点不以为意。
“......那万一要是死人了呢？你们就不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吗？”
陈乐山看着副校长阿尔贝，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我们认为你是旧日圣约里的第二个人那样，我们也认为，在你的命运划上句号之前，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险能真正威胁到你。”
副校长阿尔贝轻声说道。
“至于说，在计划中受到影响的其他人，如果他们不幸遇难，我们会感到很难过，但不会后悔，也不会想着要提前修改计划。与我们能从这个计划中获得的收益相比，这种程度的牺牲毫无疑问是可以接受，甚至应该主动去做交换的。”
“......”
听着副校长阿尔贝的话，陈乐山一脸傻眼。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的态度会直接到这种程度。
“我可以理解你，你并不是在巫师的世界里成长的，不明白当下人类所面对的未来有多么艰难。”
副校长阿尔贝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陈乐山的肩膀，而后说道。
“我们的敌人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而且每一个都强大无比，几乎没办法应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未来某一天，我的命可以换一位神代君主，不，就算是旧日领主，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付诸行动。”
“虽然眼下，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但这就是要在战争中活下来，必要的信念。如果你感觉不满，无法接受，那就努力的提升自己，你越早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就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我觉得这和牺牲稍微有点不一样，你们甚至都没有告知当事人，让他们选择是否要牺牲。”
再度沉默了一会儿，陈乐山有些执拗的说道。
“作出决定的是你们，但要牺牲的却是他们，这不对劲。”
“那就让我们承担谋杀的罪名吧。”
副校长阿尔贝想也不想就说道，目光笔直的看向陈乐山，一瞬间，终于让他感觉到了几分凛冽的气势。
就像大多数都柏林学生平时见到的那位，屠夫阿尔贝一样。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高尚的人，所以一贯不讲究对错，只看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之前的所有一切就都是应该的，不管要背负什么责任，我都不在乎。假如未来某一天，我要因此上法庭，被判死刑，那就判吧。”
“我不在乎。”
副校长阿尔贝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舒望忽然把手里的杯子不小心的摔掉了。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