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颉把信放回去,还给女儿,对她说:“花种子在我书房隔壁的小间里,自己去看着拿吧。旁边有一本我自己写的栽花的手册,也一并给她去。”
从信里可以看得出来,白黠带着未晞匆匆搬进了尚未修缮完毕的新家。
如果白黠和白蔚的关系真的有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么和谐,那这父女俩何必要匆匆搬家呢?还连带着我妹妹也一起搬了家?
所以,今天来的这个人一定是在说谎。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小姐跟白黠已修好,等我被拉下了水,回过头来又拿我在白黠面前说事,好叫白黠不得不也顾着所谓的兄妹之情成为他们的后盾。
这算盘拨得真响亮!
白颉说:“作为臣子,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去管帝君后宫的事情。天下没有这样的理儿。”
白颉这么一说,那人就立即慌了:“大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即便嫁出去了的男女也有个娘家。何况我家小姐和大公子情同此,情心同此理,都了解庶子女在家门中的不易,自然更当惺惺相惜。”
“我并没有什么不易。”白颉把茶杯端在手上:“也无法与你家小姐共情。你家小姐的父亲,是母亲的宠妾,我甚至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至于母爱,我更加不能与你家小姐比。你家小姐还有你老婆这样一个奶妈,我却连这种待遇都没有,要不是父亲放下颜面去姑母那里借到了一个奶妈,我恐怕是面糊喂大的。不过幸好,虽然母亲对我不上心,但父亲这一碗水端的很平,从小吃穿用的都没亏待我。你今日所说之事,除非父亲点头了,否则就算是白黠点头了也没有。”
那男人瞠目结舌:这跟拒绝了有什么区别?
我们家老官人和那位正室老爷是死对头,就算是主母出面也不可能平了他们的关系。
要他为小姐来说话?开哪门子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