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均没有理会，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儿子的房间，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炳叔紧随其后。
来到前院大堂，宋世均坐在太师椅上，早有丫鬟端来清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冲着炳叔说道，“你来到宋家多少年了。”
炳叔不知道宋世均为何有此一问，连忙回答，“回老爷，已经二十年了。”
“二十年，比启航的年岁还要长，从山东老家你就跟着我，直到我举家来到香江，也是看着启航长大的。”宋世均悠悠地说道。
炳叔垂首站立，“是的，老爷。”
放下茶杯，宋世均接着说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炳叔一惊，“老爷，你何出此言，这都是我份内之事啊。”
宋世均摆了摆手，“有些事我虽然不说，但却都知道，之前启航顽劣，做了很多伤风败俗之事，事后都是你帮着善后的，我很感谢，我也知道，对于我的一些处事手段，你很不认可。”
“老爷……”
炳叔面露惶恐，正想解释着什么，却被宋世均打断。
“听我说完，我知道启航买回丫鬟，事后卖掉，都是你帮着赎回，给了安家费，而我最初知道陈焕升的时候，竟然想要让烟鬼泉除掉他，你心里也十分反感，对么！”
炳叔双眉紧锁，低头不语。
宋世均见他默认，继续说道，“唉，其实你的想法是对的，我现在也十分后悔，经商固然要以利益为重，但是识时务也是必要的，陈焕升的本事跟眼界，我不及也。”
说着，宋世均站起身来，缓缓地踱着步，“启航被我惯坏了，以后你要替我多加管教才是，让他走上正途，别像我一样。”
炳叔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宋世均，他总觉得今日的宋世均，哪里有些不对，言语中也似乎尽是托孤之意。
“老爷，少爷年少轻狂，做事只图一时之快，但您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一些，也一定可以让他浪子回头的。”
宋世均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生性倔强，没那么容易的，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刺激他一下，想要改变他的本性，难如登天啊。”
“那老爷你想……”
“我想把他放在陈焕升身边，能学到一些最好，如若不行，就让他当个跟班，总好过我百年之后，宋家被陈焕升吞掉，或者被启航败掉要好的多。”
炳叔一脸的难以置信，“老爷，少爷怎么肯呢，就算少爷同意，陈焕升也绝不会答应啊。”
宋世均微微转头，看着炳叔，“如果这次我无偿支持陈焕升填海造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