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1）病危中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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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望着母亲床头的监测仪器，心因监测仪频频发出的报警声绷得紧紧的。会因监测仪每次大声的嘶鸣声而慌忙的起身，熟练的在检测仪上按下启动按钮，按下再次测量，期盼数据奇迹般的稳定下来。每当仪器上数据短暂的稳定，萧雅就会轻声在母亲耳边哽咽的说：“妈妈加油！”鼓励病危中的母亲。或望向坐在母亲脚头陪护床上的萧桦，对萧桦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妹妹说话似的呢喃几句。反复重复着自我鼓励和鼓励安抚萧桦的那几句话：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想好了一切，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我相信妈妈这次一定还可以挺过来，妈妈每次都可以挺过来的，这次一定也没问题。

此时的萧桦静静的坐在母亲的脚头，望着萧雅做的这一切，听着那些重复的话，目光青冷，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没有了之前永远挂在脸庞的微笑。身为家中的二女儿，萧桦总是很听话的在萧雅身旁，做姐姐的副手。此次母亲病灶发生转移后，萧雅每天下班就回娘家，给母亲喂饭擦身，搀扶母亲入厕，在母亲大便干结时，想尽办法确保母亲至少两天排一次便。父亲停止了晨练和夜跑，每天在孩子们不在时，搬着母亲去晒太阳，按时查清一把药喂母亲，翻开母亲的健康食谱，在母亲偶尔可能安静时，做两个人的饭。萧桦夜晚会留宿在母亲身旁，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从小这个家没人依靠过她。她留宿只是姐姐安排下来陪父亲，给父亲打个下手，好让萧雅在家陪孩子备考的时候多些安心。

母亲此刻已旧是如多日来一样：躺下，坐起；又躺下，再坐起，眼睛直视前方，努力的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也看不到。萧雅在母亲每次起身时，就尽可能的防止母亲身上的管子和电线脱离，又在母亲希望躺下时，单手支撑着她缓缓躺下。再在这样起身躺下数次，间隔30分钟后让萧桦摇动床头的摇把，调整母亲病床的坡度，让母亲换个姿势。

“我现在体会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母亲现在就是。都不知道她得有多难受，才能这样不间歇得起来，躺下；躺下坐起。“

“姐……那个，你坐这儿歇一会儿，让我照看下妈妈吧。”萧桦听到萧雅得描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话间就欲起身接替萧雅。

萧雅摇了摇头说：“你昨晚也累了，整夜都没合眼，在家和社区医院之间跑着换氧气袋，脚很疼吧，你坐着休息吧，我也想多伺候下咱妈。”萧雅大大的眼睛饱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