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什么了?”薛绍却反问他。
“没什么。”一瞬间,林漠染想明白了,薛绍从来没有看透过他,更没有知道任何有关他当年性子浮而不实的弱点的证据,那句话,只不过是扰乱敌军将领的手段罢了,真正意识到自己年轻气盛这一致命问题和经验不足带来的恐惧心理的一直是他林漠染自己啊。
别人口中的评价的你夹杂着各种目的,永远不要太过相信,做好自己就好了,这是林漠染那一年想明白的道理。
同时他也认识到薛绍这个人,有多么在意胜利,胜利对他来说有时可以超过生命,所以当年他宣布卸甲归田,漠染迟迟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那日他问薛绍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本书时,薛绍的回答让林漠染终于想明白了。薛绍认为输赢超过生命这一点从来没变过,变了得是他的战场,不再是血肉模糊的厮杀,而是拼尽全力地去赢回一个人,挽留一颗心,林漠染不知道那个战场更残酷,但是他还是希望薛绍能赢了这场仗。替薛将军,替姑姑,也替他自己希望。
国与家,情与义,究竟哪个更重要呢,自从他错过了初念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他心里萦绕,如果当年他换了一种做法,是不是今天坐在他对面的就会是初念,而不是静宁,是不是此时他就可以不必经历这么多困苦和悲伤呢?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呢,他不知道,又不敢深入去想,想多了着实太累了。他注视着左静宁正在写下的文字,努力得让注意力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