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现在?”
于人豪试探问。
余沧海哼道:“这次既然都大举出来了,那自然不能空手而回,林震南父子就算有些本事又怎么样?他林家福威镖局,还能与我们青城派比较吗?”
方人智道:“那是自然。”
余沧海说道:“这几日,你们还是先过去盯着,记得不要露面,也记得千万不要靠近林震南,免得被察觉,但林平之那里倒是可以多多观察,他剑法虽胜过你们,内功多半强不到哪里去,耳聪目明这本事,自然没多少,等为师先好好养精蓄锐一番,等过几日,到了事先定好的日子,咱们就还是按原计划动手,若是敌得过最好,直接将他一网打尽,而若是……若是……”
他说着又有迟疑,还是继续说:“若是预计出错,风向有些不对,咱们就要果断放弃,立即去衡山城,如今刘正风即将举办金盆洗手,衡山城中正道好手云聚,林震南自然不敢有异动,甚至,我还可以想办法让那些人去对付林家。”
方人智笑道:“师父亲自掠阵,这后手,我瞧是怎么也用不着了。”
其他几人也是跟着一阵轻笑。
余沧海道:“好了,不要废话,你们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半夜就出发,连夜入城,到福威镖局附近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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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想着万不得已时,要借着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风来对付林家,林平之心里也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原本是想今晚摸上门来,一剑杀了余沧海的,但此刻却觉得,只是这么一剑杀了,岂不便宜了他?
想想他付出那么大代价来练辟邪剑法,固然不只是因为青城派的这个威胁,可这绝对也是很重的一个因素,试问面对这害自己受此磨难的罪魁根源之一,岂能让他死的轻松?怎么也得让自家先泄掉这半口怨气才行。
那么……
林平之心思浮动,有了个决定,再见里面谈话结束,便缓缓退去。
正如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亦如此,没有惊动一草一木,客栈内外,自无人察知,幽幽静静。
天上月明星稀,在夜色下行走,不多时,他便回到了福威镖局,发觉林震南还在大堂等候。
“爹。”林平之轻声招呼。
林震南正在假寐,闻声惊醒,见林平之回来,忙起身询问道:“平之回来了?怎样?可有结果?”
“有。”
林平之点了点头,将先前在城外小镇客栈里的情形与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说,姓余的果然要对我林家动手了?青城派势力庞大,咱们福威镖局可抵挡不住,这该如何是好?”
林震南有些惊惶,虽然平时在家人、下属面前也爱显摆几句,可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的强大对他而言是近乎本能的认知,他认定林家就算能和对方掰一掰腕子,但到头来却一定是将难以为敌的。
他来回走动两遍后,左拳一拍右掌,说道:“有了,平之你连夜去洛阳,请你外公带领金刀门弟子前来助阵,如果能联系到你师父,叫他来更好。”
他道是让林平之去搬救兵,其实,心下也不无让爱子先离家去避祸的念头。
林平之笑了笑,道:“爹,你先稍安勿躁,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是联系不上的,外公身在洛阳,也是远水难救近火,不过,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就是可能得要委屈一下爹娘。”
他靠近林震南耳畔,耳语一番。
听罢,林震南有些迟疑道:“你这想法,倒是有些名堂,就是……关键在你和余沧海身上……你那什么内功,虽说不凡,可毕竟修习时日尚短,而那余沧海成名多年,绝非一般人,你如今能是他敌手吗?”
林平之自信道:“打不过,还走不了吗?辟邪剑法,最擅长的便是速度,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脚下的速度,别说余沧海一人,就算他青城派在此地十几人齐上,我也自信能来去自如。”
“这……那就权且试试。”
林震南叹了口气道。
林平之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爹还是得快马去各省分局通知下去,就道是咱们镖局近日被一伙强人盯上,叫人立即关了分局,都分散了藏好,至于财物,能带的则带,不能带的,就先找个地方藏着,无讯就先不要露面,免得出现什么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