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老张,老张却动动嘴,没下一步动作。而杨晨和楚雨荨在屋里看得津津有味。
楚雨荨边看还边解说:“我在城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你看沈季彪这边的那个光头男,一看就是勇猛型的,目不斜视,一路拿刀往前砍,而且他砍人非常狠,不分胳膊腿还是头脸,怎么带劲怎么砍,估计这是个有案底的。你看他后面的那个,畏畏缩缩的,拿个棍子,这敲一下,那打一下,基本都是敲在别人武器上,属于胆小怕事型的。”
老张指着杨威,然后又指了指手机,杨威看着四周,老张拿起电话,拨了盘龙区内线,说:“喂,我是老张啊,对,就是那个老张,我们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了,这不是在崇明坝子阿子营镇的一个废弃工厂嘛,玩了几把,然后来了一帮人,又拿枪又拿刀的,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事了,但是这次人多,而且还有枪,如果一小时我还没回去,你就多带点人来接我吧。”
马国宝眼看阻力比较大,而且对方又有人拿枪压阵,萌生了退意。老张猫腰从角落里拎起两块板砖,以比较低的起点,斜抛出去,一块砸在了空地上,另外一块不偏不斜的砸在马国宝带来的一个人的脑袋上,那人不顾头上血流如注,对着沈季彪一个手下死命砍去,连着砍了七八刀,那人瞬间倒在血泊中。
沈季彪这边的人红了眼,连拿棍子的小弟都在那人流血的头上敲了几下,那人被打得晕头转向,一刀砍在墙上,砍刀被震飞了出去,而他人也靠着墙倒下了。
马国宝身边拿枪的头目看形势不妙,拿枪瞄准光头的大腿,“砰”的一枪,光头感觉大腿一麻,伸手一摸全是血,于是靠着墙,手里拿着刀,对方的人只要到自己身边就一刀砍过去。
沈季彪看到马国宝那边的人开了枪,就拿枪瞄准那个开枪的人,一枪过去,打偏了,众人听到两声枪响,全都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场地上瞬间只有四个人了,一边两个拿枪的人对峙着。
沈季彪对着马国宝大骂:“你他妈想怎么样,赌局也被你搅黄了,人也被你砍倒了,你真他妈想拼个你死我活吗?”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让你开不成场子,我弟弟马存福,以前在你场子了赌钱,只不过借了五万块钱,他妈的几滚几不滚,连本带利涨到了八十万。”
沈季彪说:“谁让他长期不还,你自己算算,借五万,当天还的话,就一千的利息,第二天就是五万一再加一千零二十,这个‘放水’本来就是利滚利,你他妈不也这样,现在反倒怪我们利息高,我们才收百分之二,不像你们,都收到百分之三了,你这是想找茬,什么借口都找的出来,这样算了,利息我们不要了,让你弟弟给送过来五万块钱,咱们算是一笔勾销,犯罪各家都是互有死伤,如果你一定要算清楚账,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马国宝和身边的头目商量了一下,说:“三天后老子带人把钱送过来,到时候两清,咱们互不干涉,我不再来你这砸场子,你也别去我那拉赌客,怎么样。”
“好,三天后见。”
三天后,马国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废旧工厂,今天奇怪的是,并没有放哨的人,但是工厂内却传出吆喝的声音,马国宝朝四周看了看,连暗哨的踪迹也看不到,觉得事情有点玄。
旁边的人说:“大哥,我看其中有诈啊,是不是他们想把我们吃掉?”
马国宝指着一个小弟说:“你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那小弟慢慢的走过去,然后推开门,推开门之后却没有进去,过了片刻,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大哥,里面都是赌客,没看到他们的人。”
马国宝却看到那个小弟满头的大汗,感觉事情不妙,大喊一声,快跑,于是众人拼命的朝小车旁边跑去,正在这时,忽然想起一阵枪声,车胎都被打爆了,众人听到枪声,立刻作鸟兽散,有些胆小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人找个隐蔽地方查看四周情况。
正在这时,工厂的大门打开了,只见里面十来个人全都端着冲锋枪,这些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他们的胳膊上有个队标,看到队标,马国宝感觉大祸临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K市公安局特种警察支队,雪豹突击大队的标志。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几年前看到的一段采访,那是在2005年12月的时候,当时云豹突击队刚在昆华医院门口成功处置一起持刀劫持人质案件。当时很多报纸上都刊登了一幅嫌疑人葛某被一名特警按翻瞬间的照片,照片上那位特警就是突击队员高顺。
一个记者问他:“听说当时你们有狙击手隐蔽在附近?”
“对,有的。”高顺说。
“万一你在扑向嫌疑人的同时狙击手也开枪,那不是很可能误伤到你吗?”
“不会,我们平时训练时,队员间如何配合也是训练科目,彼此的心灵感应和默契已经过长期的训练形成,我们之间只要通过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可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面对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突击队,马国宝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举动了。尤其是对方又狙击手在附近。
然而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沈季彪招来的特警,那么他们自己肯定也难逃脱干系,如果不是,那么这些特警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