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二人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架着枪逼她后退,帐篷里却传来殷爷的声音:“让他进来。”
姜仪被推进帐篷,站在行军床旁两人侧身让出位置,最靠近床边的男人转过身来,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到她前方,问道:“这是什么蛇?”
姜仪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原以为能被称为“爷”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但这位殷爷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身形颀长,面容俊美,比起她之前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英俊。
尤其是那双眼睛,丹凤开合,眸光逼人,微翘的眼角略有几分迫人的张扬,更显得双眸深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仿佛将高雅融入了血肉之中,哪怕是裤鞋上沾着泥,也自有一分矜贵,无形就与帐篷里的其他人区分开来,更别说他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还保有一分喜怒不形于色的镇静自若:这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男人!
姜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这是她的本能反应,她上辈子装成男人活得太久,模糊性别是必要的,尤其是男人。
可一想到他刚才在她胸口上拍那两下,她就觉得羞耻!
“什么蛇我不知道,你放心让我治的话我可以试试,反正他也撑不到你们的医生来。”
帐篷里的几双眼睛顿时利得跟枪子儿一样,姜仪耸耸肩,对上殷爷的目光,“我说的是实话,而且你们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学医不久。”
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对殷爷道:“就算我们现在下山,也来不及和医疗组的人会合。”
殷爷下巴点了点姜仪,“治。”
姜仪走过去,被毒蛇咬伤的人昏迷着,面色上看不出中了毒,但他的右腿自伤口处长出一条黑筋,延伸到膝盖。黑筋肿胀,看起来像是黑血,但却挤不出什么来。
姜仪蹲下来查看伤口,两指往黑筋上一碰,心里有了底,试图跟他谈条件,“要是我真的能救他,你能不能当我没来过这儿,我发誓,我跟外面那些死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