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头很疼,没病,是被急的。京官不好当,尤其是京城里的官,京兆尹听上去挺威风,但实际上却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京城权贵多如狗,比京兆尹这个官要大的多官多的是,一旦有权贵子弟犯事,京兆尹为了不得罪人,最后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墨虽然不是京官,可能让四皇子亲自来京兆府,请京兆尹照顾一二的主,那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鬼才知道那个李墨是如何抱上了四皇子的大腿,反正李墨的背后站着四皇子,京兆尹招惹不起。
虽然前两天就听有人在传李墨得罪了吏部尚书这件事,可京兆尹却并没有完全当真。吏部尚书是什么身份,那个李墨又是什么身份。可等听到手下来报有人报案说李墨当街殴打赶考学子这件事以后,京兆尹顿时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一边是身背后有人的李墨,一边是可能受吏部尚书命人指使的赶考学子,这两边都不是京兆尹可以得罪了。原本派人去拿李墨只是做个样子,倒是四皇子出面阻拦,自己也就可以脱身。可万万没想到,那个李墨竟然真来了。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事已至此,京兆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嫌犯既然已经带到,就没有不审一下的道理。更何况得知此事的百姓也纷纷聚在了京兆府大门口,就等着看自己如何处理此事。
把心一横!京兆尹下令升堂。
跟李墨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大老爷审案差不多,随着站班衙役的“威武~”声,李墨看到了一脸正气端坐正堂的京兆尹。
一拍惊堂木,京兆尹出声问道:“下跪何人?”
“学生李墨。”李墨抢先答道。
“所告何事?”
“告这伙人寻衅滋事。”又是李墨抢先答道。
李墨两次抢答,气得那帮挨了揍的学子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其中一人怒声叫道:“满嘴胡言!大人,学生侯廉,京城人士。我等要告此贼子蓄意伤人。我等身上所受的伤就是明证。”
“放肆!公堂之上岂可喧哗!念你初犯,这次就不与你计较,若是再犯,严惩不怠!”京兆尹怒声喝道。
大老爷一发怒,那些挨揍的学子顿时老实了许多。京兆尹很有成就感的瞥了一眼李墨,心里顿时冷了半截,敢情这个主根本就不怕自己的官威。想到这家伙背后的四皇子,京兆尹只能放下对李墨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怨念,问李墨道:“李墨,你对你同窗的指责可有异议?”
“当然有。”李墨毫不犹豫的答道。
“有何异议?”
“第一,我跟他们素不相识,自然也就不可能是什么同窗。”李墨竖起右手食指说道。随即又竖起一根指头说道:“第二,他们所说完全就是颠倒黑白。大人不妨问问他们,我是在哪揍得他们,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挨得揍。”
“侯廉,对此你可有话要说?”
“呃,这个……”京兆尹这一问就问到侯廉等人的痛处上了,怎么说?上门找茬却本事不济,原本是要揍人的结果被人给揍了。说不出口啊……
“大人,学生等人念在同是赶考学子,有意拜访此人,却不想此人出口不逊,对我大周多有诋毁。学生等人不忿,与其争辩,不想此人恼羞成怒,出手伤人……”跪在侯廉左侧的一个学子一见老大哑火,赶忙出声对京兆尹说道。
可他说的这话别说京兆尹,就连外面看热闹的人都不信。这都哪跟哪呀?别人又不是瞎子,瞧热闹的人里也不是没有李墨的邻里街坊,看到那个学子当众信口雌黄,当即就有人在人群中散布起了自己的亲眼所见。
这就是一帮上门找事的人,结果叫被找事的人给揍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简单,而随着事情真相的传播,人们看那些跪在公堂上的学子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鄙夷。
京兆尹被那个开口说话的学子的说辞给气笑了,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京兆尹的捕快早就已在案发地点周围收集到了第一批口供,上面写的很清楚,更何况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学子当着自己的面就敢睁眼说瞎话,真是不拿京兆尹当官不成?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藐视的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道:“本官方才已言,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你这学子知法犯法,来呀,给本官掌嘴十下!”
一听要掌嘴,刚才替侯廉开口的学子一下就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向侯廉看去。只是侯廉此时也是自身难保,正后悔自己不该鬼迷了心窍,不听同窗的劝阻执意来找李墨的麻烦。
“啪~啪~”夹杂着惨呼,方才多嘴的学子被抽了十下。这可不是拿手抽,而是用专门用来抽嘴巴的板子在抽,十下下去,两边脸颊又红又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官威,京兆尹满意的看了看左右,开口问没事人一样的李墨道:“李墨,此事虽错不在你,但你下手过重,本官依此事罚你,你可有异议?”
“……大人不是要打学生板子吧?”李墨警惕的看着京兆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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